梁荷颂刚垮过门槛,便见一雍容华贵、美若牡丹的华服美人迎上来,冰肌玉骨、面有些许长期受宠的骄纵之色。她右脸颊有颗痣,一笑,俏丽,妩媚,眉目流转着精明果毅,暗藏狠辣,不过此刻都收的极好。

梁荷颂心里情不自禁抖了三抖!盛妃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而且她潜意识确实很挺怕她。

“皇上若是怀疑臣妾藏了什么,进去搜就是了……”盛妃说着,眉目、身姿娇嗔而动,妩媚而又有些使小性子的负气。

梁荷颂又抖了三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了,她现在在皇上的身子里。

盛妃啊盛妃,你要撒娇、使气的对象已经被你给捉了,命在旦夕。她梁荷颂,可只喜欢男人,不吃这套!

搜长春宫的同时,梁荷颂又让人去搜了梁书敏、梁书蕙姐妹的四宝斋,结果竟一无所获!没有人!

没有人,那,皇上去哪儿了?梁荷颂不禁暗暗着急。没有厉鸿澈,她这皇帝当不稳啊!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吞了吞口水,梁荷颂想起了早朝上那盛大将军满面络腮胡、浓眉怒眼的模样……

长春宫没有,梁荷颂只能先回乾清宫等着消息。孝珍太后看着,她顶着皇上的身份,总不能暴走吧!

而此时芳歇宫,最隐蔽的那间密室里,阴湿又寒冷!墙壁上两盏油灯照着四壁,黑黢黢的,不是很明亮,照着六个凶神恶煞的老少宫婢,瞧着如同鬼魅般恶毒。

这六人中,为首的中年姑姑正是梁书敏屋子里的方翠珠方姑姑。吃过饭,酒足饭饱,六人都充满了劲儿,撸了袖管儿,又拾掇起银针、辣椒水,步步逼近已经折腾昏迷过去的“梁才人”,也就是厉鸿澈。

厉鸿澈因着刚开始挣扎反抗,被绑住了双手、双脚,丢在地上。

“哗啦”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厉鸿澈一身濡湿,生生从昏迷中被冻醒了过来!

“梁才人,这可都天黑了,奴婢们估摸着你睡了这么久,也该睡醒了。”泼他水的姑姑哐啷丢了水盆。

“老,叼,奴……”

厉鸿澈被溺水、抽鞭子、扎针折腾了一下午,已经气若游丝,吐出这三个字。身子虽弱,但眼神却如狼眼一般可怕,盯得方姑姑后背发毛,害怕之后越发激起要收拾厉鸿澈的狠心,抓起三根银针就往厉鸿澈背上一顿胡扎!

“你还敢骂我?哈啊?你可知你已死到临头了!太后娘娘已经默许了让盛妃娘娘处理了你!你骂我奴才?呵,好啊,可在咱们这帮奴才眼里,你就是一条任宰任杀的畜生!连人,都不是!”方姑姑说着又扎又掐。

厉鸿澈只死死盯着她,痛也不吭一声!都怪梁荷颂这这女人的身子实在太弱,连这麻绳都挣扎不开。若是换做他自己的身子,这群叼奴早就被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可恨!

被折磨的人不喊疼也不叫唤求饶,方姑姑只觉虐待起来实在不痛快、没有成就感,打骂得手软也不解气!她咬着门牙咧嘴骂着,手里也没停歇。“怎么不求饶、不叫唤,哈啊?如今你倒是长硬气了!老娘今日就不信还将你治不服帖!看我怎么收拾你……”

折腾一阵,方姑姑实在累了,粗臂一挥让宫婢端来辣椒水。

“给我浇,给我灌!看你怕不怕……”

“……”火红的辣椒水泼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直钻心底!厉鸿澈血红了眼睛,盯着这群奴才!有四个是敏才屋里的,另外两个宫婢他也认得,是蕙贵嫔屋里的。蕙贵嫔温婉贤良,难道也与敏才人一般同流合污?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从前这些奴才在他面前无一不是恭顺胆小的如同鼠狗,谄媚地奉承,却不想对着地位低一些的嫔妾、不受宠的嫔妾,如此凶残丑恶!敏才人,和这群叼奴,竟然都是这等让人恶心的模样。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不知道指望谁来救他!真可谓求救无门。

可恶的梁荷颂,这般久了还不来救他。她这会儿是不是做皇帝做舒坦了,想要任他死活了……

方姑姑又气又奇怪。

“从前一扎下去就眼泪哗哗地流,这回往死里折腾竟都不吭气儿,也是奇了怪了……”

“……”

原来,这群老叼奴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梁荷颂干这种事了。厉鸿澈张口,嘴角就流出一丝血来。想怒斥,可喉咙被辣椒水呛了,火辣辣地疼,哑得说不出一个字儿。他是男人,尚可忍耐,可若是梁荷颂那柔弱无用的女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承受这痛苦,该是如何的光景……

厉鸿澈光是想想,就觉胆寒。是否,她也如此求助无门过。而他当时贵为天子,对她之处境,然不知……

一宫婢提醒方姑姑道:“方姑姑,还是留她一口气吧。太后娘娘交代咱们拷问的事,还没有问出来呢。”

方姑姑眉梢一挑。是了。她光顾着折腾这贱人了,竟忘了正事。于是她一挥鞭子,“啪”一声抽打在梁荷颂面前。“说!究竟是谁指使你在口脂里下毒、毒害皇上的?!”

娘的!他就是皇上!……

而这会儿,梁荷颂正在乾清宫里焦头烂额,想着到底厉鸿澈被藏到了何处!

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皇上难道已经被弄死了,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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