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皱眉看着他,再联想到姜正远跟她说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薛昭出身医学世家,他父亲也是医生,那不就是……

两人四目相对的站在门口,虽然表情各异,但眼中有着同样的抵触情绪。

红色的实木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了,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看见他们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儿子来了啊!”

姜宴看了看面前薛昭的母亲,虽然已到中年,但是却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年纪。穿着优雅得体的素色套装,头发挽成好看的发髻,耳朵上戴着精致而又温润的珍珠耳环。这一瞬间,她只能想到一个形容词,高贵。

薛母转头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姜宴,温柔的笑笑,“这位就是小宴吧?站在门口做什么,赶快进来啊!”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之前的利益会面已经结束了,就剩下他们两家人。让姜宴有点意外的是,不仅姜正远来了,就连姜纬也来了。

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之后,几个人便入座了。在长辈们的撮合下,姜宴和薛昭不得不坐在了一起。可她看得出他脸色很差,如果不是因为场合原因,他肯定就立刻走人了。

这是他俩第一次坐的这么近,虽然在长辈看来很融洽,但只有姜宴自己知道,坐在薛昭身边有多不自在和别扭,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已经顶到嗓子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三个长辈一边吃一边说些有的没的,不时的说两句话来赞美对方的孩子,当然也有一些暗示的意思。

整个过程里姜宴都坐立不安,精致的饭菜也吃的没有一点胃口。反观薛昭从始至都在终面无表情的吃饭,好像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怀疑他今天就是来蹭饭的。

“早就听说薛公子医术高能力强,绝对的一表人才,今天这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都说虎父无犬子,薛教授是咱们医学界的泰斗,难怪薛公子这么出色。”姜正远对薛昭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一句话里充斥着满满的谄媚味。

姜宴对他这番露骨的马屁感到无地自容,她此生最讨厌阿谀奉承,真的不能理解他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自然。一旁的姜纬显然已经见惯不怪了,自顾自的吃着饭,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这一刻姜宴的第一想法不是别的,居然是害怕薛昭会瞧不起她。

姜宴转头紧张的看着他,却见他只是凉薄的笑笑,“伯父过奖了,公子这个称呼太抬举我了,您叫我薛昭就好。”

“诶诶,好的。”

对于姜正远的奴颜婢膝的笑容,姜宴已经是彻底绝望了,她看得出薛昭笑容里的讽刺和嘲弄,想必他对她的印象又不负众望的跌入低谷。

以往她也被人瞧不起,可她总觉得无所谓,但当对象换成了薛昭,她忽然有些难过。

冯芸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姜宴,笑着说:“小宴跟你爸爸形容的一样,果然是又漂亮又有教养。大家庭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

这番赞美姜宴真觉得受之有愧,就连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推脱,就听见旁边的薛昭轻轻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让她的心情立刻低落下去。

冯芸又接着说:“我就一直想生个女儿,希望能保护她照顾她长大,哪怕她爱惹麻烦也无所谓,起码给我一点当妈的感觉。结果生了个不用我操心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惹过事,不打架不胡闹,就只是闷头学习,读研留学,像个机器人似的,让我一点当妈的体会都没有。现在他年纪也不小了,却始终没有个女朋友,他都快三十了,总算让我操心了一次。”

她从薛母这番话里清楚的感觉到了她和薛昭之间的差距。薛昭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有着让人仰望的身世背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学习优秀,前途光明,没有任何会让人诟病的黑点。而她是假的富家女,用别人形容她的话来说,她只是一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有着穷困的童年,平庸的人生,甚至还有一段不堪回首而又黑暗的往事。

她忽然觉得心慌又紧张,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仿佛害怕别人看穿她完美外表下卑微的灵魂一样。

饭局不疾不徐的进行着,她和薛昭都只是默默的吃饭,薛母对儿子的冷淡有些着急,小声提醒他说:“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小宴夹点菜,那个银丝蒸生蚝挺好吃的,你给她夹点。”

薛昭淡淡的说:“她对海鲜过敏,不能吃这个。”

姜宴猛的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惊讶。

她确实是对海鲜过敏,今天中午她的老板周启霖请他们去吃饭,那家饭店的大闸蟹是特色菜,周启霖一直让她尝一尝,她推脱不过就吃了一只。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了过敏症状,身上开始泛起了红,还起了疹子,她吃了过敏药,到了下午才渐渐好了一点。

可是薛昭怎么会知道她对海鲜过敏呢?就连姜正远和姜纬都不知道她过敏的事。

她仍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薛昭无视她的诧异,夹了一块脆皮乳鸽放在她碗里,不带感情地说:“这个味道还可以,你试试这个吧。既然对海鲜过敏,以后就少吃为好,过敏症状严重的会导致休克甚至窒息死亡的。”

姜宴怔怔的看着他,眼里的惊讶已经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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