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相亲之后,薛昭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姜宴了。

最初的几天他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问他和姜宴进展如何,他才猛然发觉她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

之前那么担心外婆病情的一个人,可外婆转成了他的患者后,她却一次也没有来问过他情况或者手术时间。他猜到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他甚至有点忐忑的等着她的报复或者恶作剧。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绝对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可事实上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没有再出现再他面前而已,就连外婆在医院的一切手续也都是她小阿姨操办的。

他也想过给她打电话道歉,毕竟是他恶语伤人在先,即便他再生气,也不该对一个女孩子用语言做武器伤害她。可是打开手机才发现之前因为电话骚扰的事情,他早就把她的电话号码给删了。

每天查房的时候,姜宴的外婆都会拿出一些吃的送给他。薛昭这才知道,她是每天都来的。可他却一次都没有碰见过她,他不知道她是不想看见他,还是刻意躲着他。

直到有一天,他一早查房的时候,看见外婆的病房里多出来一束温暖的康乃馨,他便随口问道:“今天有亲戚来探望您了吗?”

外婆欣慰的笑笑,说:“不是的,是我外孙女来了。”

薛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您是说姜宴?”

“是啊,我就小宴这一个外孙女。”

薛昭这才意识到,自从接手外婆后,他就只见过小阿姨这一个家属,似乎一次都没有见过姜正远和姜纬,甚至连姜宴的母亲都没有见过。

“那您的女儿呢?每天来陪床的不是您的女儿吗?”他有些奇怪。

“陪床的是我外甥女,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去世了?”薛昭有些意外的提高声调,意识到自己失礼之后便急忙道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和姜宴也算认识,可是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件事。”

外婆无奈的笑笑,“她一向不喜欢对别人说这些痛苦的过去,怕别人会同情她怜悯她。她这孩子从小就倔强,性子也烈,同龄的女孩子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在打工帮妈妈赚钱了。”

薛昭更不解了,蹙眉道:“可她的家世这么好,她爸爸这么疼爱她……”

外婆苦笑摇头,眼中有了心疼,“她二十岁之前,生命里都没有爸爸这个概念。二十岁那年才被她爸爸接回姜家的,在此之前,她过得并不比任何人好,甚至比平常人过得还要差……”

“薛医生,您要的药来了。”

薛昭还想听一些关于姜宴的消息,突然推门进来的护士却打断了外婆的话,他只好将所有的好奇和疑惑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一直以为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女,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光鲜衣亮都是半路得来的。

二十年没有回过真正的家,二十年没有父亲的陪伴。这让从小家庭幸福,衣食无忧的薛昭无法想象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这一刻他猛然意识到,生活优渥这种词不是用来形容她的,而是形容他的。

他忽然想到她那晚骄傲却落寞的背影,也想起了她抬手擦脸的动作。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只是每每想起那一幕,都会觉得格外愧疚。

她是个那么要强的女孩,永远都给人一种不服输不低头的劲儿,能把她弄哭了,说明他的话肯定是过分到了一定程度。

薛昭从外婆的病房里出来,心不在焉的向办公室走着。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我说你到底要不要我背你啊?不要我背的话我可就上去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姜宴?

他向楼梯口走了两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楼下的她,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附中校服拄着拐杖的小女生。

他倒是记得这个姑娘,算是他的老病号了,今天正好来复查的。

不过她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的?

薛昭眼里浮上一丝好奇的神色,站在墙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

姜宴右手臂上挎着自己的包,左手提着一袋子水果,居高临下的睇着面前的小姑娘,她本就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再加上自身的气场,一眼看上去像是收保护费的女流氓。

“你今天可是孤身一人来的,你是要我背你上去,还是想手脚并用的爬上去?不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就走了。”她挑眉看着小姑娘,明明是助人为乐,倒被她弄得像威胁一样。

姑娘看了她一眼,幽怨的说:“哪有你这样帮助人的?简直是逼人就范嘛!”

本来她是出去给外婆买水果的,没想到上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薛昭这个脑残粉。医院里的电梯这么多,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拄着拐杖一层一层的爬楼梯。她跟在后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便提出来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小丫头还挺不情愿。

姜宴闻言耸耸肩,“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帮了?那我可就走了。”

她转头便上了楼,小姑娘看了看身残志坚的自己,又看了看四周行色匆匆的人们,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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