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区韩府揽月馆:

“占用公子寝房,这可如何使得?”

“姑娘数次相救,连命都不顾,在下若在意几间陋室怕是说不过去吧?”

“令堂令妹及贵府其他成员可都安好?”叶已姗关切地问。

“有劳姑娘惦挂,惟家仆受了点小伤。家母小妹及其余成员尽皆无事。

所幸的是,姑娘倒下后,一帮衙役已将恶徒制服收监了。”

“如此甚好。”已姗点点头,方始打量起揽月馆,也打量起眼前这位久负盛名的桔西第一美男。

桔中土区硼城朝阳殿:

殿中大臣屏气凝神、俯身垂耳,恭候圣上发话。

刘佩羽把手一伸,启凉便很默契地奉上茶杯:

“圣上请用茶。”

刘佩羽接过茶杯,揭开杯盖。轻轻吹了吹茶沫,细观其色,近闻其香。

先轻啜一口,再用舌尖抵住齿根吸气,闭眼感受其味,神情颇为享受。

“是桔西窝梅山产的竹野轻。入口略苦,回甘明显。”

“皇上圣明,正是!”

“这回涩味略重了些,你沏茶过猛了。”

“皇上圣明,奴才知错了。”

“沏茶贵在宽猛得中,过宽过猛会使茶味过浓过淡。”

“皇上英明,奴才记下了。”

刘佩羽又细品了一会茶,方才抬眼一扫群臣,漫不经心唤道:

“工部肖爱卿!”

肖朝贵惶恐上前作揖:“微臣在!”

“爱卿棋力如何呀?”刘佩羽皮笑肉不笑。

“启禀圣上!微臣学艺不精,棋力尚浅!”

肖朝贵连连拭汗。

“与朕相比如何?”

“圣上棋力卓绝,微臣自叹弗如,自叹弗如啊!”

“此话好生耳熟啊!”

一旁大臣不禁轻笑起来,旋即噤声。

桔西金区韩府揽月馆:

卧房素雅洁净,窗幔被褥尽白,茶几桌椅古朴雅致。

卧室的房门半掩,外厅的陈设不能观,隐约识得七弦琴的一角。

叶已姗与韩承旭在联赛、个人赛上,在萧府与韩府,均碰面多次。

但如此近距离的独处,却为数有限。

叶已姗,作为年长者和一位饱经风霜并肩负多重使命的女性,她的眼神锐利且略带审视。

在她的探究性目光的扫射下,笑凡这位在任何场合都能谈笑自如的男士竟略感不安。

这不安未持续太久。

“萧公子来了。”门外丫环银烛、朝云报。

笑凡安静退到一侧。

“姗姨!你醒了。”萧陌尘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卧房,在已姗床榻边,蹲身下来,仰头凝望已姗,轻声道,“感觉怎样?你可吓死陌尘了。”

“有两大美男关心,便是胜过千味良方了。”

叶已姗轻轻一笑,语气相当平和。

她温柔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明朗,很是祥和,也很是端丽。

生生把两大帅哥看得呆了。

空气有一小会儿凝固。

“在下去瞧瞧汤药煎好没有。”

韩承旭突然想起,踱步向外,缓缓带上门。

“既胜良药,陌尘就一生守着姗姨,哪儿也不去,如此,姗姨就能康泰一世了。”

“又说傻话了不是。”叶已姗轻抚陌尘的白色头巾,“弱冠之年的大小伙了,还这么孩子气。我要这么自私,就算不怕天下美女用砖头砸我,也怕百年之后去见你先父呀。”

“陌尘不管,就是不要离开姗姨!”

若暗香和其余三杰等人见此情形,必定会怀疑自己是见到了一个假陌尘。

叶已姗沉默了半晌,然后正色道:

“你即刻回府,明日你就得去硼城。再晚了,联赛就得弃权了。”

“姗姨都伤成这样了,陌尘要离开,陌尘还算人吗?再说,萧府咋办,万千头绪得理。

陌尘修身齐家功夫虽不济,但多少能替姗姨分担一二。”

“梦寒,我伤筋动骨也不是头一回,好在你姗姨这身板久经考验,哪一回受伤不比旁人痊愈得快?

家中琐屑不劳你费心,有姗姨在哪。

我伤的是腿,可没伤着脑子,也没伤着嗓子。

腿脚不便,可用脑,可使唤人,你不会质疑姗姨的本事吧?”

桔中土区硼城朝阳殿:

“朕淡出这些时日,朝中可有要事?众爱卿择要作答。”

工部肖朝贵再上前作揖道:

“启禀圣上,桔东洪水冲毁昌河长堤,使下游水患成灾,受灾人数甚众。”

威烈将军陈慎民亦上前作揖道:

“启禀皇上,前月围棋国边关战士伤我边关战士数百之众。”

户部孙泽西亦上前道:

“启禀圣上,桔西遭遇旱灾与虫灾,国库收入大减。”

礼部……

刑部……

吏部……

听得刘佩羽一个头两个大……

“停——停——众爱卿——抬头瞧瞧朕!”

众大臣不知所措,抬起了头。

“看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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