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的盒子,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打开。”沉吟了片刻,我低声示意身旁的护卫。

守门的一个小护卫闻声上前,用手中的剑小心翼翼挑开了盒盖,盒子盖刚被掀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即铺散而开……而盒子里放着的,竟是一个死人的头颅!

死者双目圆睁,面目狰狞,若非是被活活砍下头颅的,那他死前应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才会有此惨状。

旁人看到这幅景象纷纷退避三尺,我却觉得这人格外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在哪见过呢……

脑海徒然蹦出一个念头,这个人……不就是昨日对楚彧口出狂言而被楚枫暗杀的那个人吗!

“把围观的人群疏散走!”意识到有些不妙,我忙叫一旁的护卫将围观的人群疏散开,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们宣扬开去。

都是平民百姓,见到武刀拿枪的官兵自然胆怯,很快人群就散去了。

没了生人,我才蹲下去拨开头颅颈后的头发查看,尸体虽已僵硬臃肿,但后颈窝一侧依旧能看见一个细小的针眼痕迹。是楚枫的手法。

昨日江州城内固然人多眼杂,但楚枫出手极其隐蔽,一般人是察觉不到的。但这人死了,还被他人砍下其头颅扔到相府门口,此人居心,尤为可见!

“什么事如此吵闹!”思虑间,楚彧沉冽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闻声回眸,楚彧和史墨、还有楚枫都出来了。

看到地上的惨状与我正在拨弄的地方,楚彧微拧了眉头,看我的眼神很是阴沉:“你做的?”

他开口问我,话语很是淡漠。

我抿着唇摇摇头,目光下意识扫向他一侧的楚枫,楚枫瞧了一眼盒子里的头颅,霎时变了脸色:“这……竟然是他!”

眼见史墨要过来查看,我便自觉退到了一边,他是医之圣手,旁人能看到的,他自然也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他也能尽数悉知。

“怎么回事?”楚彧一挑剑眉,对着楚枫沉喝一声,直接把楚枫给吓得跪了下去……

“昨日回府途中此人在大街之上对人大放厥词,话语中尽是对大人不敬之语,属下一时气不过,对他用了飞针……”面对楚彧的施压,楚枫盘托出,“但属下当时只用了三成力,不会立即要他性命……”

“的确如此。”史墨适时起身,抬手给我们看他刚用磁石吸出来的银针,“楚枫的这根银针没能及时要了他的命,但有人在他疼痛难当的时候直接砍下了他的脑袋,这才是他最致命的关键点。”

“所以,”楚彧倏而眯紧双眸,一股寒凉的肃杀之气顷刻席卷周围,盯紧楚枫,他微启薄唇,一字一句,“是你们没有处理干净?”

“当时属下出手极为隐蔽,除非……”楚枫欲要极力争辩,可话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大眼睛,他转头与我视线相对。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昨天我们应是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