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租车在S市一个高档社区的正门停下,后座上的人自从上车报了个地址后,就把头靠在车窗上,一路上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总之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

司机师傅回过身,说:“姑娘,地方到了。”

南风这才睁开眼睛,略带迷惑的向四周打量一番。

是一个很陌生的社区,似乎坐落在S市的边缘位置。

南风付了车费,下车后顺着门口的甬路一直往社区深处走去。

甬路两边栽种的尽是粉色和白色的灌木蔷薇,一团团,一簇簇,盘旋缠绕在家家户户门院外的铁栅栏上,仰头望过去,视线之内尽是干净的粉和白,整条甬路两边更像是架了两扇色彩鲜艳的蔷薇花墙,呼吸中,有沁人心脾的花香逐风而来。

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

南风一路走过去,最终止步在一扇院门之前。

门上也爬满了粉白色蔷薇花的枝蔓,和风吹着阳光飘飘洒洒的落在身上,微风拂过来,花枝微微抖擞,那片粉白似是被一夜吹醒,零星的花瓣簌簌落下,一场花雨随风,地上霎时一片缤纷,娇嫩柔弱的似是情爱中,不忍伤害的一颗痴心。

南风推了一下铁门,门没有锁,‘吱’的一声就被推开。

南风走进院子,一步步来到一幢二层的复式楼前,抬手按了门上的对讲铃。

门内很快有人回应,是轻柔的女声:“您好,请问哪位?”

南风说:“你好,我是预约了季先生咨询的患者。”

“好的,请稍等。”

有脚步声透过大门越走越近,南风退后两步,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一身职业装扮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脸上化着得体的职业淡妆,冲她微笑说:“您好,我是季先生的助理方怡,请跟进来吧。”

现在居然连精神科的心理医生,确切一点说是心理咨询师都配私人助理了?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助理,南风觉得,她果真是关起门来画画久了,越来越与现实生活脱节了。

进了一楼的大厅才发现,这房子的家居装潢部是古香古色的中国风,典雅却不显沉闷,反倒有几分清末民初时期的旧时风情,她从小学画,对古典元素向来喜欢,不禁停住脚步,四下打量一番。

看不出来,他这个人,内心还有这样的怀旧情调。

方怡引她顺着大厅中央盘旋而上的木质旋梯上了二楼,将她引进二楼拐角处的一间房间里,看样子应该是一间待客室,方怡说:“季先生现在有客,麻烦您在这稍等片刻,客人走了我会来接引您去见他,请问您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南风说:“不用麻烦了。”

她虽然这样说,方怡还是十分客气的泡了杯送进来给她,再次礼貌的致歉后,才出了待客室,替她将门轻轻带上。

南风知道,所谓的心理咨询师,也就是俗称的心理医生,对患者的**保护的相当谨慎到位,这是出于对病患的尊重,更是行业规则。

所以,方怡口中的,季逸的那位客人,多半也是一位病人。

南风觉得没关系,所谓私.密不私.密的,她倒是不在意,原本她找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心理咨询。

她只是好奇心作祟,她想知道,若是他们二人以患者和医生的身份相见,在这样情形之下,他该是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姿态。

难不成还像之前那样,沉静、漠然?

南风端着茶杯笑了一下,估计那样的话,那些慕名而来的咨询者,恐怕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场搞得更加抑郁消沉。

好好做一个安静牛X的心理医生不好吗?可偏偏又喜欢巴西柔术那样的运动,而且还是个高手。

这样矛盾的性格,到底是谁有心理问题啊?

南风向来不耐烦等待,时间稍长一些,便感觉有些烦闷,她起身,分散注意力似的在屋子里来回打量。

这件屋子和楼下大厅的装饰风格如出一辙,就来连墙隅一角都摆上着一张黄花梨木的茶桌,茶桌做工精艺考究,她忍不弯腰仔细观摩,才发现就连桌腿的内侧都手工雕刻了镂空的暗纹。

南风不禁咂舌,这样的珍品,这样的材质,这样的工艺,不知道要多少人民币才能收藏的下来,她莫名的有些泄气,怪不得他会瞧不上自己给出的酬劳价格,看样子是个不缺钱的主。

她有些匪夷,难道现在的心理医生收入已经如此可观了?

妈的,早知道这样,她还画什么油画啊,当初从美国回来就直接改行算了。

又过了一会,方怡终于推开房门,说:“客人走了,季先生请您过去。”

南风随手打理了一下头发,说:“好。”

穿过二楼走廊,方怡在走廊最深处的那扇门前停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微笑,转身离开。

南风抬手,轻轻在那扇门上扣了三下。

那样的磁性的男声,隔着木门也觉得清晰悦耳:“请进。”

南风推开门,走进偌大的房间中,在门口站住。

季逸从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门前那个人的身上。

白色暗纹的长款衬衫,一双雪白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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