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路沿街一栋不起眼的自建小楼,一楼二楼都租给了一对来沪讨生活的小夫妻,一楼开店卖手机饰品,二楼则是住人。男人在汽修厂做维修工,平时都是女人带着一个6岁的姑娘在家看店。而二楼的平台,则搭建了个阁楼,以300块钱一个月的价格租给了王麻子居住。

说起锦绣路这套自建房还要推述到90年代,房东的老伴还在世的时候。当时并不富裕的老两口见周围邻居都陆续加盖了房子有些眼馋,加上又感觉儿子大了,有间大点的房子容易讨媳妇,于是拿出所有积蓄盖了现在这栋二层小楼。

没想到儿子争气在外企做高管,赚了不少钱,直接款买了一套3室2厅的电梯房。房东老太太于是就在邻居们羡慕加嫉妒的眼神中离开棚户区,搬进了高楼和儿子一起享福去了。

老太太搬进了高楼后,寻思着房子空关着浪费,便和儿子商议准备在挂到中介出租锦绣路的小楼,赚点租金补贴下家用。

房东老太太得到儿子允许后,便在锦绣路上找了个中介将房子挂牌。巧合的是在挂牌的那天,遇到了她现在的租客王麻子。

王麻子当时正苦苦哀求中介,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想让中介降些房租。老太太在一旁听了他们的对话,便起了同情心,随即将王麻子拉到一边,询问起他的情况。

王麻子大名王守仁,并不是脸上真有麻子,原先他在水果市场做小工,南方人又习惯把小工的叫做“马仔”,渐渐地王马仔就被叫成了王麻子。

那一年王麻子在水果市场拉活的时候,不幸被一辆来卸货的面包车撞飞,肇事司机发现周边没有监控,丢下不知死活王麻子,头也不回的开着破旧的五菱宏光飞也似的跑了。

所幸的是王麻子被工友及时送到医院,捡了条命,但是却瘸了腿。随后的治疗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他婆娘因为看不到希望,就趁着一个雨夜,卷走了所有的钱,丢下王麻子偷偷的跑了。

直到三天后,病房护士长来通知王麻子押金不够了,让补交押金,他才知道自己婆娘已经卷了钱跑了。由于没有钱付押金,悲痛欲绝的王麻子,无可奈何的被医院赶了出去。

王麻子一瘸一拐的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放生大哭起来。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活着,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收拾了下心情,王麻子很快就将房子卖了,还清了债务后,便寻思着找一间便宜点的房子租住。

经水果市场工友介绍,王麻子获悉锦绣路附近房租便宜,于是就揣着仅剩的两千多块钱,来到了这家房产中介。

老太太听了王麻子的故事,伤心的眼泪哗哗的直流,当即拍板将阁楼以300块一个月的价格租给了他。

之后老太太和王麻子渐渐熟悉,又好心的通过街道给他介绍了清洁工的工作,每个月2500块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一个人花销,凑合用也能过了。

王麻子租住的阁楼很小,只有十来个平方,需要从二层走道最里边的木质楼梯,通过二层天花板上一个方形口子爬进去。进入阁楼,可以看到一扇半个平米的小窗,窗前摆放着一张从路口倒闭的沙县小吃,花了5块钱买回来的折叠桌。

桌上摆着吃剩的半盘油渣炒大白菜,半瓶腐乳。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肮脏的电锅和几瓶调味料。王麻子正坐在一张布满污渍的单人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他左手夹着的那支红梅香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烟灰掉在了脚上穿着的耐克运动鞋上,也没有发觉。

“你好,请问王守仁在家吗?”

“应该在的吧,你们谁啊?找王麻子干吗?”小楼底层手机配饰店中,布艺沙发上坐一个抱着小姑娘的少妇,正在手机上静静有味的看韩剧,听到有人打听王麻子,稍稍的抬了下头问了句。

“我们市公安局的,有些事情要找他了解一下。”说着,来人出示了下证件。

少妇闻言放下怀中的孩子,不安的站了起来,“同志,是不是王麻子犯了案了?”

“嫂子,没多大事情,就是找他了解下情况,别担心,王守仁呢?叫他一下。”来人身边的一个一米八的板寸头,望着少妇和小女孩温和的回答。

“不不,不是嫂子,我和王麻子没有关系,同志别误会。他住阁楼,你们可以直接去上去找他。”少妇红着脸搂着女孩,不知所措的解释。

“从哪儿上楼?”板寸头尴尬的笑了笑。

“喏,从店里上二楼,走到头能看到一把木梯,然后爬上去就是了。”少妇赶忙指了指屋内楼梯位置。

两人谢过少妇后上了二楼,看着楼道尽头那条陈旧的木梯,李如松为难的摸了摸板寸,“吴老大,这梯子可有年头了,你看那包浆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力?”

“有这时间啰嗦,爬都爬上去了!”说着吴少东径扶着木梯径直爬了上去,李如松见状只得无奈的跟着往上爬。

通过木梯刚爬上天花板的口子,才探出半个脑袋,一股潮湿浑浊的空气立马刺入吴少东的鼻腔,稍稍调整了下呼吸,吴少东快速爬进阁楼。站稳身子后,他掏出警官证对着王麻子说“王守仁,我是市公安局吴少东,关于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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