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铁兴奋地向宏哥和彬子展示证据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跌下山坡。宏哥和彬子紧跟身后,来不及避让,也接二连三地跌了下去。最终,三人无一幸免地落进了猎人涉猎的陷井里。好在陷井虽深,却并没有刀刺暗器之类。

“宏哥,彬子,你们怎么样了?”黑暗中,阿铁大声喊道。

“我没事。”

“彬子呢?”

“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良久,彬子才发声。

“阿铁,你怎么样?”

“我没事,可是我的手机好像丢了,你们快打电话求救。”

“我走得太匆忙了,电话可能落在帐篷里了!”彬子摸遍身,空空如也,语调开始变得焦虑。

“我的电话摔坏了,打不开啊!”

当宏哥说完这一句,三个人突然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恐惧中,“昙凹!昙凹!!……”可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离昙凹有好一段距离,除非昙凹寻过来,否则,昙凹又怎么能听得见呢?

问题是,此时的昙凹正战战战兢兢地躲在帐篷里发抖。不知过了多久,捂着被子瑟缩在角落里的昙凹,似乎感觉到有一丝彩色的光亮映透入账篷。

“阿铁哥?!是阿铁哥他们回来了吗?”昙凹心中默问,却不敢发声。静听了一会儿,帐篷外除了风声水流声,并没有别的声响。

望着帐篷外越来越明的光亮,昙凹紧张得掌心都渗出汗来了,大气也不敢吐,一动不动地呆着。许久,帐篷外依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

当绚丽的光亮将帐篷内映照得通透时,那令人恐惧的野兽咆哮般的水石相击声,不知为何也渐渐消失,一切似乎趋于平静。

或许是宁静与光亮使人感到祥和与温暖,兰赞昙凹逐渐恢复了一些勇气。他悄悄地将帐篷的门帘拉开了一丝缝隙,透过这丝缝隙,他惊讶地发现——

眼前,晓月清风,星光浪漫。原先藏匿在夜幕中的那条小河,此时烟波起,水雾升,宛若仙境。闪着五彩光芒的河水,轻轻摇,慢慢荡,如梦似幻。不知何处游来万千锦鲤,或蛟潜,或龙跃,美伦美奂。

此情此景,是天上?是人间?痴迷得兰赞昙凹遗忘了恐惧,忍不住拉开门帘。只见帐篷外,奇花异草,绿树婆娑,晶莹萤火,飘飞入帐,如精灵般萦绕着自己。

太美了!兰赞昙凹嗅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情不自禁地闭目凝神,轻声哼唱起歌谣。良辰美景,与空灵缥缈、温柔优美的天籁声,交相辉映,愈发美不胜收。

当一曲终了,兰赞昙凹还美美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忽听有陌生的女人拍手叫好。在这夜半时分偏僻之地,怎么会出现陌生女人?!

顿时,兰赞昙凹的脑海里又闪现视频中那张淌着血滴令人毛骨竦然的女人的脸,之前忘却的恐惧与紧张瞬间悉数回归,令他如惊弓之鸟般,吓得跌倒在帐篷里。

“咯咯咯”,女人的笑声却如银铃般响起。

兰赞昙凹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神秘的黑衣女子,肤若凝脂,靥似桃花,眉眼清淡,长发飘飘,此时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自己。

时间犹如凝滞了一般,两个人静静地互望着。

兰赞昙凹身体瘦弱单薄,皮肤虽黝黑粗糙,样貌却清秀阳光。受少数民族特有的审美观影响,他自唇下正中开始,留着一溪细细的、若隐若现的须连至下巴,既野气又秀气。

他有一双形如灵凤的迷人眼睛,此时虽然满满的盛着惊恐怯懦,女人却依然在他眼里读出了真诚、善良、羞涩的底色。

这女人并非从未见过胆小害羞的男子,但像兰赞昙凹这样将性子里的温柔羞涩与骨子里的淡然野性结合得如此软萌奇妙不扭捏的,女人暗叹此世间只此一人。

她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却听兰赞昙凹紧张地叫道,“别,别过来!”兰赞昙凹的声音虽战栗,却天生一种温柔,“你、你是人?是鬼?”

女人微笑着,在一片萤火拥绕中轻轻走进帐篷,坐在了兰赞昙凹身边,轻声道,“你猜猜我是人是鬼。”

女人的临近,似乎自带着一种神秘而微甜的淡香,帐篷里瞬间弥漫着脉脉的芬芳,兰赞昙凹的心里无来由地觉得有了一丝安宁的感觉。

时间又仿佛凝滞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友善地向兰赞昙凹伸出手来,提示道,“女鬼身上是没有温度的,可是,我有没有呢?”

兰赞昙凹纠结了片刻,鼓足勇气用略颤的手指轻碰了下女人的指尖,又飞速缩了回去。经过两三秒的回味,兰赞昙凹的大脑作出了冷静地判断,“热的,是人!”他如释重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咯咯咯,”女人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花枝微颤地说道,“你没看过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吗,女鬼们个个都美艳动人、娇艳欲滴,哪有我这么丑的?”

听闻此言,兰赞昙凹又偷偷瞧了一眼女人的脸——这女人粉面拂春,丹唇含笑,虽不如神妃仙女般鸟惊庭树,月射寒江,却也在这夜色萤火星光映衬中,宛若娇花照水,霞映澄塘。

“你哪里丑了,明明很美。”“偷看”的行为加上情不自禁地赞美,不知为何让兰赞昙凹的脸悄悄地烫了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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