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碧亭院,谢怜小声问道:“三少爷,她是发现了吗?”

许道云神色严峻,摇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但终归是起了疑心的,看来咱们往后要更加小心了,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还心存善念,这却在我意料之外。”

谢怜疑惑道:“为什么呀?”

许道云道:“昨夜她一定是察觉不对,去而复返想搭救你我,却见那些人都死于非命,所以才会顺藤摸瓜怀疑到我身上来。”

“那她可真是个好人,她还是担心你的呀。”

许道云笑道:“心怀善念总归是没错的,毕竟我喊她一声表姐,虽然我们没什么交情,但如果她遇到什么危险,我也会出手相帮的。”

“理当如此。”

此时在另一座院落中,许天和将手中茶盏摔个粉碎,怒道:“马睿这个饭桶,连一个废物都对付不了。”

身材敦实的少年道:“听门卫说,昨夜元瑶姐也出门了,应该是她碰巧遇见,许道云毕竟是她的表弟,她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马睿他们才没能得手。”

许天和瞋目切齿,将手中折扇都捏的变了形:“算他走运,逃过一劫,不过下次他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另一个模样俏丽却有些刻薄的少女道:“天和哥不必动怒,只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不配让天和放在心上。再有半个月就是小比了,到时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岂不更好?”

许天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冷笑道:“对对对,这个废物竟险些让我气昏了头,想要修理他不急在一时,等小比开始,我一定让他丢尽颜面,从此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少女道:“就是这个道理,现如今抓紧时间练功才是要紧事,收拾他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二月十二,惊蛰。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立春之后便是雨水,一声春雷炸响,曲沃县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烟雨蒙蒙。

虽然清爽宜人,却不方便许道云练剑,所以那段时间他去南山墓园的次数也减少了,却不曾懈怠过修行。

每日不到卯时三刻便起床内修,然后修习剑术,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从不停歇。

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精神不减反增。

“三少爷,用膳啦。”谢怜的声音响起。

许道云收回木剑,来到石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问道:“咱们还剩多少银子?”

谢怜听他用“咱们”二字,心中欢喜甜蜜,说道:“还剩三两零八十文。”

许道云叹了口气道:“哎,这钱真不经花啊,三两银子还能支撑几日啊?”

“最多三日。”谢怜如实回答。

“三日。”许道云左手握拳,轻轻捶打额头,苦恼道:“三日时间该去哪里弄来酒肉钱呢?”

谢怜道:“饭菜要冷了,先吃吧?”

“行,后日就是小比了,赚取银两这事儿日后再说吧。”许道云说完拿起筷子,一通风卷残云。

却听院外有人轻叩门扉,他将口中饭菜吞咽下去,起身打开院门。

院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腰杆挺拔如枪,五官端正,英气逼人。

许道云意外道:“二伯?”

“嗯。”中年男人轻轻点头,不怒自威。

他名叫许正德,是许道云的二伯,虽与他少有往来,却曾数次出手相助,也算是有恩于许道云。

许道云让开身子道:“二伯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许正德摇头道:“我就不进去了,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后日的小比你可打算参加?”

许道云道:“当然啊,二伯为什么这么问?”

许正德道:“你还是不参加的好,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危险无处不在,你又不懂武功,上去只怕危险难料。”

许道云终于明白,原来许正德特地赶来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许道云心中感动,虽然许正德是一片好意,但他左等右等,终于等来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绝不可能放过。

于是笑道:“我已下定决心参加小比,二伯尽管放心,道云知道轻重的。”

“你心意已决,不再更改了?”

“是。”许道云重重点头。

“好。”许正德从袖里拿出一大袋银子递给许道云,说道:“这里有百两白银,拿去替侄媳妇置办几件衣裳首饰。”

许道云大喜,接过沉甸甸的钱袋道:“谢谢二伯。”

“嗯,小比非同儿戏,你千万小心在意,我这便走了。”许正德说完转身就走。

许道云目送他离去,关上院门来到石凳坐下,将钱袋摆在石桌上,笑道:“足足一百两,够我们大鱼大肉吃个一年半载了吧?”

谢怜眼睛放光,打开钱袋,惊喜道:“哎呀,好多钱呀,这下不用愁了。”

许道云道:“老规矩,交给你保管,另外再取十两出来,我带你到裁缝铺里裁两件衣裳,再找巧匠打一对耳坠和发簪。”

谢怜抱着钱袋摇头道:“不要不要,裁两套衣裳便好,首饰就算了吧,我不喜欢。”

“当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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