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云松了口气,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他回身望去,只见三丈之外树倒草塌,那只灰毛怪鹰显然已经死透,腥臭难闻的鲜血流得满地皆是。

许道云咧嘴笑道:“早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好了吧,想走也走不掉了,来世做一只诚实的鹰吧。”

他左右四顾一番,抬脚往南面走去,忽然脚下踩到一物,低头看去,登时大喜。

脚下踩着的竟是一块黄澄澄金灿灿的金锭。

许道云忙将之捡起,接着凝心状态能够夜间视物的能力,又在地上见到许多散落的金银玉饰。

“看来那些财宝一定就被仍在这附近了。”

许道云跃上树梢,一对凤眸在四周仔细扫过,忽然目光顿住,忙从树上跃下。

只见三丈外的树下,摆着六袋圆滚滚的事物,其中一袋已然散开,金银珠宝满地皆是,有金杯玉杯,金镯玉镯,珠串翡翠,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许道云只感觉口干舌燥,这些时日从山贼们身上手刮到的金银财宝,恐怕还不及这里的百分之一。

要知道,许道云未拜方青阳为师之前,生活有多么拮据。

鞋子坏了,漏了,没钱替换。

衣衫破了,旧了,缝缝补补还能穿。

一日三餐不见半点肉腥油光,逢年过节时,别人都在高楼饮宴欢歌,他则所在碧庭园中啃地瓜。

这样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所以他对金钱十分渴求,因为他受够了以往的生活,现在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许道云二话不说,先将六袋金银部收入乾坤袋,然后将散落在地的金银拾个干干净净,又在方圆十丈内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一块金锭银锭之后,这才辨别方向,往山谷外走去。

之所以许道云抛下黄雁遥等人,独自前来寻找这批财宝,除了他自己的私心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生怕剿灭了恶虎山寨之后,又要去剿灭什么恶狗山寨,恶龙山寨,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赶到清平县啊?

清平县距离此处本就有一两个月的路程,此次为了恶虎山寨,已经耽误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愿再被别的事情绊住脚,所以还是尽早脱身离去的好。

出了山谷,跃下山丘,许道云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三神山,掠入林间,消失不见。

......

三日后。

一条山间驿道好不安静,往来无人。

山中鸟鸣叽喳,林荫相叠,间杂远处水声涛涛,层叶飒飒,如聆仙乐。

山道上,背着剑匣的少年望向南方天幕,身上渐有浩然气显现,他喃喃自语道:“瞧这天色,应该快要下雨了,得找个地方避避才是。”

忽听山道旁,酒铺中,一个穿着黄衫的中年***在门边,冲他招手道:“小兄弟,天色已晚,马上就要下雨,快进来躲躲吧。”

许道云欣然答应,往他那酒铺走去。

跨过门槛,走到店内,见正厅客人却也不少,匆匆一撇,估摸着至少有六七个人。

酒铺一面靠墙,另外三面都通向外边,上面是用几根竹竿和旧布搭起来的棚顶。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刮得旧布呼呼鼓动起来。

这荒野僻静之处,酒铺仍有七八人,真是难得啊。

黄衫中年人引着许道云来到角落一张空桌坐下,笑问道:“小兄弟,旅途劳累,想吃些什么酒菜充饥啊?”

许道云道:“牛羊肉各五斤,再炖一只鸡,蒸一条鱼,两碟小菜,三大碗米饭,一壶清浆。”

黄衫中年人将这些酒菜尽数记下,笑道:“小兄弟好大的胃口啊。”

许道云抽出一根筷子叼在嘴里,道:“旅途劳累嘛。”

“行,小兄弟请稍坐片刻,饭菜马上就来。”黄衫中年人转身走到伙房去吩咐了。

过不多时,酒铺老板端着木盘饭菜走来,一叠一叠稳稳当当地摆放在木桌上:“小兄弟,来,牛羊肉十斤,桃源鸡汤,清蒸鲈鱼,九转大肠,蟹黄豆腐,三大碗黄干米饭,一壶清浆,齐活儿。”

他又取来一个小炭盆摆在桌上,笑道:“天寒地冻的,这酒呀,容易凉,搁在炭上热热。”

“多谢。”

“客气。”

酒铺老板转身欲走,许道云忽然叫住了他:“等等老板,小子想向您问个路。”

酒铺老板胸有成竹的道:“小兄弟只管说,我从小在这江德坡长大,方圆百里之内,哪条路有山贼拦道,哪条路乐善好施,我都知道。”

许道云自斟自饮一杯,哈出口热气,问道:“此处往清平县,哪条路好走呢?”

“清平县?哎哟,那可远了,少说也得个把月才能走到。”

酒铺老板放下木盘,搓了搓手,继续道:“江德坡往清平县呢,陆路哪条都不好走,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走水路吧。”

许道云随口问道:“为何?”

酒铺老板拉开长凳坐下,唉声叹气道:“不瞒你说,我们江德坡以往可是个清净安乐的福地啊,说是夜不闭户也不为过。但前两年撞着望泗江发大水,那些个遭了水灾的难民走投无路,上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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