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噹噹两声,飞刀射在了不远的樟树之上,没入刀柄。

战斗突然一停,世界变得清明。

玉虚子依旧站在原地,仿佛没有移动过。

唐兴俊依旧举起了长剑,剑尖直指玉虚子。

一切,彷似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入境!

唐兴俊感觉天空变得更加的干净,大地变得更加的厚重,风变得更加的温和,世界变得更加的亲切,一切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真气,缊含着排山倒海的威力。

原来这就是境!

唐兴俊又变得自信起来。

出剑,飞跃,一缕寒光电闪而出,如同辟开了一方天地,似宽广无边的虚空中,一条浩荡汹涌的长河自九天飞落。

“流泉飞瀑,银河九落!”

青锋竖辟,欺身直进,一剑斩去,剑锋自上辟下,剑光如天河,浩浩荡荡。

境,是精神的升华,是对武道更深的理解。

玉虚子早以入境,识得历害,脸色凝重,待长剑临近,霍地塌身,刷!刷!刷!拂尘横扫,风起云涌,尘丝笔直如钢,刮起一阵飙风,空气如同撕开的白纸,往两边荡开,拂尘如同白龙朝唐兴俊下盘横扫。

入境,唐兴俊还处在刚入境的境界中,这是一种奇异状态,整个人与自然一体,感官升华敏锐,身法灵巧之极,如猩猿跳掷,一起一落,拂尘在他的脚底扫过。

玉虚子招未老,拂尘可硬可软,身形如童子倒拜,尘丝聚而不散,似钢鞭后打。

唐兴俊脚尖往地上一点,冲天而起,头下脚上,,剑光直刺玉虚子头顶百会。

玉虚子突然一笑,不再缠斗,身形如电,避开长剑,突向慕容秀秀的方向冲去。

唐兴俊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追之不及,心头一颤,瞬间清醒,胆颤欲裂,唯恐玉虚子伤害妻儿,大叫道:“玉虚老儿住手,老子给你经书。”

玉虚子仿若未闻,身形更快,眨眼已到窗前。

春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陪慕容秀秀于窗前观战,见院中情形突变,又见一只修长的手掌朝自己抓来,尖叫起来;以为自己难逃一命,又见眼前一花,窗前突然多了一位白发白须的清瘦老人,随手一抓一扔,中年道士如同炮弹般的撞在院墙上,直将墙院震塌了半边。

“老祖宗!”春花惊喜的大叫。

“爷爷!”唐兴俊落在窗前叫道,而后焦急的问道:“秀秀,你们没事吧?”

见慕容秀秀摇头,才松了口气,提剑朝玉虚子走去。

玉虚子脸色潮红的站了起来,正强压体内翻涌的真气,见唐兴俊提剑走来,冷笑道:“君子剑讲究堂堂正正,难道也要乘人之危?”

唐兴俊气极而笑:“只管尔等来唐家杀人放火?”言完身如电,剑如光,毫不留情,直刺玉虚子喉咙。

玉虚子强提真气,一跃而起,避开唐兴俊的剑招;在院墙轻轻一踏,借力飞逃,却见一枯瘦的手掌,轻飘飘朝他胸口拍来,看上去毫无力气,也无杀意,但四周的空气被掌力凝固,让他静止在半空之中,动弹不得。

界!

玉虚子心如火烧,豆大的冷汗如雨般的从额头滴落,大吼一声,不惜忍受毁功的危险,逆转气劲,一口鲜血喷出,挣脱强大的界,飞身而逃。

他已经没有拼命的勇气。

老人手指轻弹,一缕劲风如同利箭般的疾飞去,没出玉虚子体内。

玉虚子大吼一声,心口突地血花暴开,落地已是一具死尸。

老人脸色平静,像随手拍死只苍蝇般平静。

他是一个老人,老人对生活已经没有了要求,对生死也已经看得很淡泊;他没有再看唐兴俊一眼,而是慢步的走出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