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依旧是我无法抗拒的声音。

阴阳先生,多指懂些风水、阴阳八卦、五行命理的一类人,早期多从道教演化而来,为人推算祸福吉凶、生老病死等等。

以前倒是听说过。尤其是我们那样一个村庄小地,人们对科学的认知范围比较狭窄,遇到些自己的知识储备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便会和鬼神联系起来。

“听说过。”我答到。

顾倾饶的表情变得如释重负。

“那就好。我就是一个阴阳先生。”

这句话恰到好处,刚好能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解释个通。

“哦。”我不知道怎样接下去。

“你就这个反应?”顾倾饶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

我咽了一下口水,

“我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顿了顿。

“一句你是阴阳先生,就能把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解释通了?就算是这样,你一个阴阳先生,本事那么大,还需要我干嘛?”

这些话,我早就想问他。

华夏大地十三亿人,为什么是我?就算是要在这个学校里选出来一个,也有一千五百个人选。

“因为你与众不同。”

“对,我是与众不同,因为我是个瞎子!”

这句话憋在心里,此时此刻像喷涌而出的洪水,同时喷涌而出的,是我控制不住的泪水。

曾经以为拥抱过就是情侣,

曾经以为一个吻就是爱情。

到头来,却是对他一无所知。

如果他早就知道我是个瞎子,还会那么对我吗?

顾倾饶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却还是那么耐看。

“对不起,怪我没有及时跟你解释清楚。对不起,落落。”

婷婷说,人长的帅,做什么都是对的。以前我不信这句话,现在我信了。

面对他的道歉,我有点心动。

他拉着我的手坐下。

这次,我没有拒绝。

今晚的夜空清澈如洗,北斗星隐隐发亮。

顾倾饶出身习武世家,在他十岁那年,家里来了个道士,说他天赋异禀,想要收为门徒。顾父除了习武,生意也做得很大,觉得儿子如果对道家略知一二,倒是对家中生意有利无弊。就这样,十岁的顾倾饶跟着师父进山修炼。这一去,就是十年。

这十年,他学了一身本事,不仅会卜算看卦,还会降妖除魔。

顾倾饶的师父命他下山寻找异能者。只因如今华夏大地,人才辈出,外来势力层出不穷,异能者崛起,怕只怕本土教派不保。

顾倾饶家不在本地,但有一次,他无意中听说,有一个和父亲做过生意的叔家女儿被打了。那女孩是跆拳道黑带,几个男生尚且近不了身,居然被一个眼睛不太好的女孩一扬手,打断了三根肋骨。

顾倾饶立刻觉得事有蹊跷,着手调查。

“这样,我才认识了你。”他说到。

“这么说,你是个修道之人。”我问顾倾饶。

“是的。”他说到,“不然我怎么知道如何走出鬼阵。”

原来,他也知道那个叫鬼阵。

“不对啊,那前几天那个阴噬鬼,你怎么好像连它也打不过?”

的确,我现在的御风术确实不怎么样,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能独自制服阴噬鬼,顾倾饶那么好的身手,居然打不过一个没什么攻击力的低级鬼?

顾倾饶不说话,看着我,眼睛里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你……你是逼我出手?看我实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他笑了,表情中满是得意,好像出了个谜语,而我饶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终于猜到。

“可是我差点没命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我心想,我那金针怎么来的,到现在都不清晰,那间诊所的事可不能告诉他,到现在,谁是敌谁是友,真的不好判断。

“没什么。”

空气再一次静默了。

我看了看他,那句话终于没有忍住。

“倾饶,如果我是个瞎子,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会!”

没想到他的回答如此干脆。

心中竟有一股暖流。

“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但是谢谢你。”

我这句话说的非常郑重。

他伸出手来,揉揉我的脑袋:“小傻瓜,当然是真的。”

我回宿舍打了热水,房爱颖已经醒了。

“颖颖,怎么样,洗洗脸吧。”

我倒了一盆温水给她,她见只有我一个人,便把挡在面前的头发用夹子夹了上去,洗了洗脸。

我只是摸过她脸上的瘤,今天第一次看到。不由得心下一紧。

鬼胎痣!

鬼胎痣,顾名思义,是没有出生的胎儿,因为某些意外而消失,就会在母体上,或者迫害他的人身上留下印记。因为胎儿的力量很小,鬼胎痣一般只有米粒大小,是红色的,可见于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稍微成型的胎儿,他们的怨念较大,留下的鬼胎痣稍微大一些,比如瘤,疮,意在让活着的人尝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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