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自打苏言进门后,一直就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她这肚子一年半载了也没动静之外,其余的可都算没什么值得操心的了。

就为了这事,苏言算是见识了古代偏方的厉害。

本来对于生宝宝这事,她觉得还是得慎重,她身子骨还比较小,依照科学理论来讲,并不适合给宝宝当培养皿使用。

所以起初没怀上,她也不怎么着急。

但俗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温府一帮老小,里里外外隔三差五都在念叨她这肚子到底事儿。

当然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她起夜想去趟茅房,就能听到站墙角的丫鬟们在窃窃私语,说她身子骨弱,如何如何,应该怎么进补。

她出趟门,转个弯又碰着福伯刚从药铺走出来,看那提着药往府里走的步伐就看得出来,这药最后还得进她肚子里头。

就在这么高度压迫之下,苏言总算是千呼万盼地怀上了。

而且这消息,被人知道得还格外巧合。

那天她还在铺子里对着账本,近两个月增了不少单子,不过都是些西域的单,同那帮人打交道,苏言没什么经验,所以就多上了点心。

这一上心,果然就瞧出问题了,有一个商户要的货特别奇怪,要的是他们铺子里最次的玉,可给的价格却高出了很多。

要是照着这人给的价格,就是买中上乘的玉也绰绰有余。

把账房先生叫来,同之前下的单子一对,确实没错。

事出反常必有因,这世上就算有和银子过不去的,也没见过这么乱花的。

所以叫了接手这单跑堂的去把这商户请来,就说货出了点问题,得当面聊一聊。

第二天正午,苏言就见着这人了。

看长相,确实是西域那边的,但是一开口又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像极了外国人说汉语的样子。

“苏姑娘,我那批货怎么了?”

“是这样,我怕店里的伙计没说清楚,你订的那批玉饰,价格要比你付的钱低很多,怕你以为拿到手的是另外一批货,到时候怕引起误会。”

那商户也许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实诚的卖家,大笑了两声,“苏姑娘,货是店里伙计亲自拿过来给我看过的,价钱也是我亲口说的,单子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你就放心吧。”

对面这人越这么说,苏言心里越没底,但是无论她左说右说,这人就是铁了心和银子过不去,非得用最高的价钱买最次的货。

那人家要花钱,苏言没道理拦着。

只是特意又让这商户签了一张单子,保证是拿的他们店里头最次的货。

一直到要交货那天,苏言的心都还吊着,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不简单,果然货还没出去多久,就传来消息说被劫了。

这下苏言的心算是踏实了,她就知道这批货肯定得出点事。

问清楚出事的地方,伤了多少人,发现对方似乎预谋了很久,没动他们这边任何人,就是洒了一把药给撂倒,然后就把货给劫走了。

本来对于这种单子,交货时间本来活动性就很大,按照约好的,她这批货赶在下月底前送到就成。

就是她重新再让铺子里去做,再送过去也来得及。

可她没这么干,反而自己顺着被劫的地儿就往后追,背后那人明显就是为了引她出去,既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她不去会会人家,岂不是太看不起人家了。

所以等她找到一处山庄的时候,说实话,心里是一点也不惊讶,但身子倒是反应不小,又或许是爬了一路的山路,刚到山庄大门,气都没喘匀,就两眼一抹黑晕过去了。

等再睁开眼瞅见莫羽那张脸,苏言长舒了一口气,她就猜到和莫羽脱不了干系。

莫羽的爹是在西域出的事,这家伙怎么也得往那边打听打听,她近来又多了这么多西域的单子,要说两者牵扯到一块,也不难想到。

上回见莫羽还是他们大婚之后三日,她偶然在挨着府的一棵大树上瞧见了莫羽。

亦如他们初见般,猫在树上,只是这回,脸上没了少年的嬉戏,成稳了许多。

“百年好合,苏大哥。”

就这么一句,苏言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点着头,一下又一下,点到有冰凉的液体从脸颊上往下滑,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再抬头看的时候,树上已经没了莫羽的影子。

便有两三个大箱子送到府上,一打开是金灿灿的金币,上头只留了一封信,扯开来就写了两个大字——贺礼。

不用想,就是凌堂主留给凌青雪的那一笔。

如今再看到莫羽,脸上早就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就连线条都变得硬朗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以往看过去都是满眼星辰,现在再看,瞧不清了。

“有了身孕,还这么瞎跑。”

苏言还想寒暄一下,结果一下就被这句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等再见到温染,把这消息传达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她在那山庄里待了三天,知道了莫羽没再回玄羽堂,他也找到了他爹的尸骸,现在就干点押镖的买卖。

他回来樑州有一段时日了,一直想着去找苏言,但是又怕苏言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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