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笑了笑。.

“怕什么?”

蒋舒芳说道:“你不怕么?二哥贪色重财,你要是……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苌笛安慰道:“虽然是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是吕家的养女,但父亲会过问我的意见的。我不答应,神仙也逼迫不得。”

“真的?”

苌笛又抿唇笑了笑,“如果大太太敢上门提亲,我也敢学吕殊的做派,把蒋家的聘礼砸烂扔出去。”

提到吕殊扛着大扫帚站在吕家门口拦聘礼的风光事迹,蒋舒芳也忍不住捧怀大笑。

“你知道吗,当祖母听到吕殊当众砸聘礼的时候,别提多乐了!”

“你同我说说。”

蒋舒芳站起来,叉着腰装作老太太的模样,沉着嗓子说道:“那个丫头呀,真不让人省心,不过干得好,我喜欢!”

苌笛点头,说道:“老太太很喜欢吕殊吧。”

蒋舒芳说道:“当然了,自从刘家老爷说你们要回阳镇,她每日都巴巴的到街头等着。要不是突然哮喘发作了,那天早上你们就能看见祖母了。”

一个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的老妇人,每天期盼着疼爱的外孙女早日归来,那是多么让人潸然的画面。

至少在今天短暂的饭局中,苌笛已经感受到了蒋老太太那颗炽热的内心。

吕殊在大软床上睡得正香的吕殊忽然动了动,口中发出了几句呓语。

断断续续的,只听清了“徐枣儿”三个字。

苌笛转而问道:“舒芳你说白氏是蒋家的表小姐?”

蒋舒芳点头,“嗯,白映月的祖母和我的祖母是一对表姐妹。..”

这关系,扯的有点远。

“所以白氏就是你们蒋家表了几表的表小姐了。”苌笛十分无语的在脑子里捋了一遍这混杂的亲戚关系。

蒋舒芳说道:“白映月她呀,从小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祖母不忍她流落在外,便将她养在了蒋家,后来与双曲亭的刘季一见钟情结为夫妻。怎料过门不足几月,就急病去世了。”

蒋舒芳也是一脸惋惜。

温婉干净得像一抹白月光的妙人,就这么被不公平的老天剥夺了生命。

“…小时候我在院子里跟文妈妈玩躲猫猫的游戏,胡乱抓了个人,解开蒙着眼睛的布条时,发现抱着一个比我高了许多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白白净净的,穿着洗得灰白的白布裙,很瘦,但她的眼睛特别好看。她笑的样子,眉毛弯起来,就像两道月牙儿。”

苌笛笑道:“你们蒋家的人,笑起来眉毛都像月牙儿。”

这是事实。

是吕殊更改不了了事实。

任凭是谁,怕也不愿做别人的影子吧。

“留下来,再吃顿晚饭。”蒋舒芳笑道。

“不行。”苌笛拒绝道。

蒋舒芳狡黠的笑了笑,说道:“你该不会是怕我母亲吃了你吧?你明明说不怕的。”

苌笛依旧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真的是要回去了。”

“你就只想着吕家。”蒋舒芳竟然甩开她的手,生气的别过脸去。

“吕殊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苌笛失笑,给蒋舒芳赔礼道歉,“依你。”

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吕殊睡得跟头猪一样死沉,她走得了么?

且不说吕家还有位赖着不走的刘大老爷,回去了又是一场恶战。

想想川先生有时候凉沁寒骨的眼刀子,苌笛就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

蒋舒芳吩咐了丫鬟照顾吕殊,就收收拣拣和苌笛回了前院。

饭堂已经收拾干净,一群人坐在院子的绿藤架下唠嗑。还多出了两名美娆的女子。

蒋舒芳低声告诉她,那两个女子是蒋二少爷妾室,是蒋二少爷从花楼里买回来的狐媚子。

“春花和秋水两个狐媚子把二哥迷得是五迷三道的,整日游乐做戏不管家中事。刚进蒋家的时候,两人还知道避讳着母亲和祖母,现在,每日就想着怎么气死母亲!”

蒋舒芳气得咬牙,苌笛也不难想象出蒋大太太被气得要死却不能发作的样子呢。

蒋大太太见了苌笛,亲热的拉她到身边坐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舒芳阁楼下花圃里的花儿好看吗?”

苌笛安静的坐下。

“花姿百态,只有茉莉素丽无争,内敛温和。”她说道。

其实苌笛压根就没看过阁楼下的花圃,光顾着和蒋舒芳聊天解惑了。

蒋大太太笑道:“阳镇的女儿们也是花姿百态,不过我看小笛才是无争内敛的小茉莉。”

蒋大太太笑着,捏了下苌笛的脸,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亲热。

苌笛的嘴角始终保持着大方得体的浅浅弯弧,扮演着乖巧。

看上去很有礼貌。

徐夫人少话,吕公沉默。

蒋舒云说道:“小笛通透聪慧,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呀,保准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蒋二少爷身边的美娇娘掩嘴一阵嗤笑。

“大太太和大小姐说得对,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就是单纯的苗子,可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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