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皱眉沉思,却没发现绛纱四人和沾衣都用像几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可怜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她,大家都觉得,等着这个小孩儿拿主意完是理所当然的事。

青黛的脑子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林如玉!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就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她抬起眼来,挨个打量绛纱四人,小脸上满是严肃:“现在只有你们中的一个人跟我们从那个洞里,”她指指她和沾衣爬进来的狗洞:“钻出去,我记得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后门,她要想办法从后门混出去,去找范嬷嬷!”

绛纱吃惊:“可是范嬷嬷还病着呢!”随即她就明白过来:“范嬷嬷是吃了表姑娘的东西才腹泻的,她根本不是绞肠痧!”

青黛点了点头:“是的,她既不是绞肠痧,我又让秋远去给她儿子送了钱,让给她请大夫,想必她现在已经无碍了。此时去找她,才是最可靠的!”

这时最沉稳的紫绢道:“不必走后门出府,我知道厨房的后面,有一个小门,通往后街,是平时送柴禾泔水的,一般没人出入,钥匙就在福婶子身上。”

青黛点了点头:“太好了,只是不知道福婶子有没有被隔离。先出去看看吧,试试你们谁能钻出去――动静小些,别让门口的那两人听到了。”

最后,还是橙络被绛纱几人从狗洞里硬推了出来,亏得她娇小,可是头脸身上也被砖头刮花了。顾不得收拾,她带着青黛和沾衣悄悄地往厨房去,这倒是和青黛沾衣的初衷相符合了。

可是,大概是青黛的好运气到这儿就用完了,还没走到厨房,青黛三人的身影就被一个面生的丫头发现了,她厉声喝问:“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青黛咬牙:妈的,你才鬼鬼祟祟!你们家都鬼鬼祟祟!

她急促地对橙络道:“我和姐姐去绊住他们,你快去找福婶子!想办法混出去,我们的性命就靠你了!”

她拉着沾衣从树丛后走出来,沾衣这半日里小心眼儿也跟着见长,看着那丫头冷哼一声:“我在我们家里怎么是鬼鬼祟祟了?你敢骂我和妹妹小心我让表姑(前面写错了,青黛姐妹应该叫林如玉表姑,抱歉。)打你的板子!”

那个丫头不确定了,只好将这两个孩子带到林如玉面前。

看到林如玉,青黛眯了眯眼,这个一贯低调的表姑终于忍不住了。虽然还是一身的素服,可是身上头上的首饰却是琳琅满目,不下千金。前后簇拥着十几个丫头婆子,当真是前呼后拥,一呼百诺。真当孙府是她自个儿的啦?

见了林如玉,沾衣记得青黛路上小声的交代,跑过去,如以往那般偎在林如玉怀里:“表姑,沾衣和妹妹饿了,奶娘一直没回来,没人给我和妹妹送饭。”

说起吃饭,沾衣真是饿极了,口水自然流了出来。林如玉看着沾衣的口水和钻狗洞沾的一身泥污,此时沾衣正用脏兮兮的小手抓住她洁白无瑕的狐裘上。不由嫌恶地拨开沾衣的手,随手指了个婆子对沾衣道:“你们的奶妈也染了病,被送到庄子上去了。今后就让吴妈妈伺候你们吧。家里到处是病人,你们若是随意乱跑染上了怎么办?以后就不要出来了。吴妈妈,你带小姐下去,莫让她们再跑出来了,若是出了差池我唯你是问!”

青黛的心一凉:这林如玉连表面功夫都很敷衍了,说明她已经就快要动手了!

果然那个吴妈妈将青黛和沾衣往一件偏房里一扔,任凭沾衣哭叫就锁上门根本不问她们的死活了。

夜已经降临,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可是这间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张椅子都没有,沾衣和青黛只好互相搂抱着坐在地上。寒气从地上传过来。青黛冻得直哆嗦,她意识到这样下去,不等天明,她和沾衣又冻又饿差不多小命就该玩完了。

沾衣呢喃道:“妹妹,我好饿啊,我好想吃大包子、想吃虾爆面、想吃八宝粥、想吃绿豆糕......咦?对了!妹妹,你看这是什么?!”

她猛然想起来,连忙在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掏起来,“昨晚我还藏了块绿豆糕呢,想着今天去看娘,带给娘吃的!”

她将绿豆糕递给青黛:“妹妹,你快吃吧。”

青黛两辈子了,都从来没有觉得绿豆糕是这么的诱人。她接过来,掰成两半,给沾衣一半:“姐姐,咱们一起吃。”

吃了半块绿豆糕却感觉更饿了,姐妹俩只好偎依在一起互相取暖,盼着橙络能顺利地出去找着范嬷嬷。

就这么着,奔波了半天的姐妹俩的小身板实在是累坏了,终于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青黛在睡梦中只觉得一阵冷得彻骨,又一阵热的像是在炉火上烤。迷迷糊糊只听到沾衣的惊叫:“妹妹!你发热了!”

至于沾衣如何拍门叫人、如何哭闹都没人理会,她是一概的不知道了。只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嘴里又被塞进一口甜甜的东西,是沾衣的那半块绿豆糕......还有后来自己烧得火烫的时候,有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来,好舒服啊,青黛抱住后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青黛失去意识之前实在是对自己的命运感到很无语,你说这穿越的人吧,不都是随身携带金手指、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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