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潭草草吃过晚饭便打发走两个丫头,没想到杜若还是执着地摘了一篮子花来,非要叫半夏去准备浴水。wWw.

“我说不用了,你们若是喜欢就把鲜花拿去自己洗吧。”

见叶清潭的神色不对,杜若和半夏放下花篮,悄悄退出屋外。两人在门口嘀咕几句,脚步渐渐远去。

望着一篮子红红黄黄的花,叶清潭在屋里再也坐不住了。推门出去,夜风微凉,不知不觉又到了揽月池旁。

池水粼粼荡着月光,她的影子在水里忽聚忽散。憋闷的心总算好一些了。

本以为嫁到方家便万事大吉,没想到中间还横着一个沈云溪。方安旭和沈云溪那么恩爱,娶她来做什么,一副药?一副可以治好沈云溪的救命良药?

圆房?笑话!圆房就能化解了方安旭的克妻命?何况现在她才算方安旭的正妻,要克也是克她才对,与沈云溪何干?

心如乱麻,理不清,扯不断。

“嘻嘻嘻,新娘子发愁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叶清潭一跳,她四下张望,哪里有人。

“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池水里一条吐着泡泡的小锦鱼不时往水面跳动,叶清潭这才意识到说话的是它。

“真是有灵性的小鱼,那天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发梦,原来世上真有会说话的小鱼啊!”

“岂止是会说话,我会的还多呢!”小锦鱼蹿出水面,摆动尾巴,瞬间又跌落下去,它叹了一声,“哎,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当年我差一点就做了神仙。

好了不说我了,现在起码我可以陪你说说话,等我修炼好了,也许可以去岸上走走,也许能帮你点什么。你也算我的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这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你知道吗?这池水通向林外的桃花河。这几天我可逛荡够了,还是这莲叶底下最舒服……”

叶清潭静静听着,小锦鱼突然意识到它的话多了,嘻嘻一笑,让叶清潭有什么话跟它说说,也许它能帮她出出主意。

“谁也帮不了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怎么都得走下去。”叶清潭眼里的戚然怎么逃过小锦鱼的眼睛,它扑嗒着伏在池壁边,“说说嘛,兴许说出来心情就好了呢!”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和相公圆房?”

“啊?圆房,啥叫圆房呀?”小锦鱼瞪着乌溜溜的眼睛。

叶清潭被它一问,不由得羞涩地笑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还真是傻!你去玩吧,不用理我。我的事得慢慢想。”

“噢,那你慢慢想吧,想通了告诉我。”

想通了还告诉你干嘛!叶清潭苦笑。看着小锦鱼甩着尾巴,在她面前游来荡去,偶尔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

如果她和方安旭圆房以后,沈云溪的病真的好了,那么沈云溪必定会做回正房的位置,她在方家还能呆下去吗?

如果她和方安旭圆房以后,沈云溪的病没好,那么方家必定认为她根本不能改变方安旭的克妻命,沈云溪的娘家人也不会放过她,甚至会咒她死,她在方家一样没有立足之地。

这样想着,叶清潭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庆幸洞房夜没有和方安旭同房,不然此时陷入两难处境,她会更加被动。说不定沈云溪这次发病,就会算到她头上,她出嫁回门怕是变成了被休妻回娘家了。

咚!叶清潭面前溅起一串水花。她抬头寻去,一身夏布轻衫的男子正在不远处望着她,他手里似乎还有未投完的石子。

三爷!叶清潭没有叫出声,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里,方鸿书已经到了她面前。

“今天月色不错哈!”方鸿书仰头望月,好像和她很熟似的。

“三叔好!”她不得不招呼,转身想回去。方鸿书伸手拦住她,“别急着走,难得有人一起赏月,不如咱们聊聊?人前你叫我一声三叔我忍了,现在没人,你就别叫了,我才不是你三叔,方家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毛钱关系?那是什么意思?”叶清潭听得糊涂,以为方鸿书头脑不正常。她扭身想绕开他的手臂。

他的手又拦了上来,“真不给面子哈!和我说说话就这么难吗?我到方家两个多月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你怎么能走呢?你可是我拜堂成亲的娘子呀!”

叶清潭顿时满面通红,这个方家三爷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

“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

“嗯,这个嘛,鸿书是我的名字,你就叫我鸿书好了。”方鸿书放下手,目光又灼灼地定在叶清潭的脸上。

他的人生经历中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女子,清秀雅致,又有一分从容和淡定。小小年纪,眼神却透着洞察世事的清澈澄明。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一见难舍。

要知道当年他曾以数百万酬金,欲觅可携手走天下的那个她,虽阅尽无数佳人美色,却难入慧眼,更别说入他心屝了。那些女子在叶清潭面前,成了庸脂俗粉,充满铜臭。

他有些感慨,一定是老天爷怜他将要孤独终老,才在他攀岩冒险时,一把将他抛到一千多年前他的前世……

“你不是方家三爷吗?怎么才到方家两个多月?”方鸿书灼灼的目光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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