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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由刚带着女儿从恩师家过来,到的时候是两点四十分。打一进门,就看见卓秩音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因为只能看到背面,倒是没认出莫易久来。

曾今今给她们开的门,陈由的女儿乖巧,开口就喊“今今阿姨好”。莫易久她们听到这小姑娘的声音,才都转头过来。陈由可算看清了莫易久的脸,还吓一跳:“哟,这还请了大明星呢。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曾今今笑,在陈由的女儿面前也不好坦白,只说:“你们相互都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然然,今今阿姨买了巧克力,吃不吃?”

然然是陈由女儿的名字,她抬头望了眼陈由,见陈由点头默许,才朝曾今今“嗯”了一声。曾今今把孩子带到沙发边,莫易久和卓秩音立即开始逗她,也能理解,一个急着要孩子,另一个,又是天生的爱心泛滥。曾今今从茶几下的抽屉翻出巧克力,又转而把陈由拉到厨房,告诉她:“那个,外面那位,是我女朋友,今天请你们来吃饭,就是想介绍她给你们认识的。”

陈由讶异,放大的瞳孔里有疑惑,更确切的,可能应该称作为质疑。曾今今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敢怀疑面前这位耿直的舞蹈家,是不是在考虑该不该和自己划清界限。

空气一度凝滞,为破除尴尬,曾今今眼睛一眨,略带俏皮地问:“给点儿反应呗姐姐。”

陈由垂眼略作思考,视线又与曾今今对上,随即说出一句有点儿出乎意料的话:“这种事情,告诉我不要紧?”

曾今今松一口气,好歹听得出来,陈由并不十分反对这种特殊的感情形式,甚至还有点儿为她着想的意思。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其实知道的人很少,不过你们俩的话,我还是挺想介绍易姐给你们的。”曾今今瞧了眼一个劲儿喂小姑娘吃巧克力的莫易久,又说:“过去坐吧,我怕你女儿得被我女朋友喂得满口蛀牙。”

“呵呵,我平时还真不准她吃巧克力,今天就给她放一天风。”

两人又到沙发边,陈由和莫易久握手算是打招呼。莫易久看起来真的很喜欢然然,第一句话就是:“你女儿好乖好可爱。”

“哪儿啊,皮着呢,在外面见了生人装乖而已。”

莫易久抱着然然,特别软声软气地说:“你们家长都喜欢这样说,你女儿啊,已经是很乖的小孩了。”

曾今今这一寻思,哎?

“易姐你是不是想到曾土土了?”

“曾土土是谁?”陈由问。

“我侄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孩,反正就是话多。我没见易姐这么抱过她……”曾今今摇了摇头,下定结论:“看来还是不够可爱。”

莫易久笑了,说的话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出于情面:“不是呀,土土我也很喜欢的,不过她长大了,抱她的话,怕她不好意思。”

“她才不会不好意思。”

卓秩音在边上笑,突然对莫易久说:“你居然这么喜欢小孩,更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莫易久点头,又反问:“你不是也一样?”

“不一样。以前我不喜欢孩子的,特别是他们尖叫、吵闹、跑来跑去,很烦,加上工作性质原因,我在四十岁以前,都从来没想到会有自己的小孩。正好我先生也比较尊重我的想法,我们婚前就约定不生孩子。后来一爬上四十岁,不能避免的会产生一些身体上的变化,我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各方面都在走下坡,我已经开始衰老了,然后莫名其妙又觉得,我们的生命需要一个延续,这种心理变化,真的是一瞬间的事,突然很喜欢看小孩,也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想生一个孩子,而且我必须抓住这两年的时间,否则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莫易久认真地听她说完,看了眼曾今今,眼神里似乎透着些无奈的意味,她又将视线挪回倒卓秩音的脸上,开口道:“我觉得呢,如果没有机会生,领养一个也没有问题。”

曾今今没出生,脑子里却在设想以后和莫易久一起养小孩的画面,并不美好。万一养歪了,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卓秩音惊讶:“领养的怎么能和自己生的一样?”

“呵,亏你还是接受美国教育长大的。”陈由忍不住嘲讽卓秩音的话:“思想倒挺传统。”

“这个跟接受什么教育没关系,个人人生观的问题。况且我父母都是接受中国教育长大的,我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你之前都想当丁克了,现在又在乎血脉问题了?”

这一点,曾今今倒是可以帮她解释,说实话,其实她和卓秩音原本对下一代的态度想法大同小异。

“本来就已经嫌孩子烦了,这要不是自己生的,可不更受不了了么?”

“呃……大概是这样也没错。”卓秩音表示“有点”赞同,又把话题扯回莫易久身上:“你几岁了莫小姐。”

莫易久感觉自己得被上课了,老实回答:“三十六,怎么说?”

卓秩音像个神/棍似的郑重其事地问她:“这两年准备生吗?”

莫易久摇头:“四年之内都没有打算。”

“那赶快跟我走吧。”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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