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两个多钟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虽然是农村,可交通并不糟糕,沿途还有几段曲折蜿蜒的山边小道,虽然窄了点儿,但路面是干净平坦的,往窗外望,满眼是山林的葱翠绿意,恍惚之间,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跟着包晓繁的指引,又拐过几个弯,终于到了表姨家。三层小楼,普普通通的农居房,不过院子很大,围墙是镂空的,大概能看到里面的布置,种着几株月季,晒着两摊子菜干,屋檐下还晾了几只酱鸭表姨就站在大门口的路边上等她们,个儿不高,身形微胖,穿着碎花衬衫,戴着老花镜,虽然晒得有点儿黑,但皱纹并不很多,看着也就五十来岁,实际却已经六十过半了。

表姨热情得很,尤其是见曾土土的时候,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相反,对曾莫易久的到来却没有过度的大惊小怪,这也让她觉得十分自在。

曾今今偷偷摸摸地笑她:“还乐呢,这说明你资深乐坛天后的影响力没覆盖到我妈往上的年龄层,不觉得惭愧啊?”

“惭愧个鬼。”莫易久斜她一眼,又耸了耸鼻子:“覆盖到丈母娘就够啦!”

“什么啊,叫婆婆!”

“你自己去问你妈,她说她在你嫂子那边已经当过婆婆了,现在就只想当丈母娘。”

“我妈怎么这样你平时都跟她在聊什么啊”

莫易久也不答她,三两步跟上包晓繁进屋,包晓繁赶紧让莫易久坐她边上。

曾今今撇了撇嘴,莫易久转头冲她笑得得意,仿佛在说:“看看你妈是谁哒。”

表姨夫正在厨房做午饭,表姨招呼她们喝茶聊天。现在这房子只有表姨和表姨夫两个人住,大儿子在镇上开厂,二儿子在城里教书,小女儿也嫁人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

曾今今上次来就是回国第二年开春参加这位小表姐的婚礼,还当了伴娘,现在人家儿子都三岁了这么一对比,难免得让表姨说两句:“今今啊,你也要加油啦。”她佯装积极地点点头,又和莫易久对视一眼,心里觉着自己这几年跑得比谁都快,什么都没落下。

表姨当然也好奇今天莫易久和小助理这两位新客为什么会来。不过关于这事儿,她们自己也想知道。

曾今今睁着眼睛编瞎话,说莫易久来这儿是工作采景,小吴则是自己顺便带来的。

莫易久:采景???

吴翠花:顺便???

反正表姨不太听得懂,也就没多位,随随便便地信了。

在表姨家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包晓繁留在家里和老两口以及隔壁家的大叔打牌,曾今今她们则出门遛弯消食。因为是工作日白天,村子里还是以中老年和放暑假的小孩子居多,所以莫易久和曾今今稍加遮掩地牵手走在路上,也没人认得出她们。

莫易久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各方面配套设施少得可怜,也不像景区有这样那样的观光点,但是在小巷子里走走,观察这种富裕闲适的农村生活,也很有意思。每家每户不同布置的院落、你追我赶到处乱窜的小土狗、垫着脚不知道从哪家出逃的大公鸡,还有跑得满头是汗却依然欢笑不停的男孩子们和女孩子们

“小学暑假我和我哥在这儿待过一个月,那时候觉得乡下太好玩了。现在看来看去好像除了路铺平了,有些房子重新造了,别的也没怎么变。”

“你们在这里住过一个月这么久啊?难怪我感觉你对你表姨表姨夫他们比对你其他亲戚放得开。”莫易久说。

曾今今笑起来:“你都看出来我对我们家亲戚比较无语了啊?”

莫易久扬了扬眉毛:“谈到他们什么什么事你总是叹大气,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曾今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他们变得现实了,还是我长大了,就看到他们现实的一面了。还是这种难得见面的

亲戚好,我对他们还是小时候的印象。”

莫易久搂了搂她的肩,说:“我现在就在想你小时候是不是跟刚才那些小孩子一样,跟着你那些哥哥姐姐跑来跑去。”

“怎么可能,那会儿他们都大了。”说到这儿,曾今今狡黠一笑:“我待会儿带你去啊,我们小时候玩的地方。”

回到表姨家,从车里拿了帐篷袋和旅行包,四人又出发了。

莫易久不明白曾土土为什么也是一副很懂的样子,还嗑着薯片在前面带路,想一想,估计也是曾今今提前安排过的。

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四人来到一片大山前。往山里走了两百多米,便看见一个清澈的小水潭,万幸的,可能是天太热了,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水潭很浅,最深处估计只能淹没成人的膝盖,水底铺着平滑的石头,也有特别大块头的露在水面上,蹚水过去,能躺在上面晒肚皮。

找了一片平坦的空地,三个大人合作支了两个帐篷,曾土土则从背包里拿出网兜和小水桶,脱了鞋袜玩水捞鱼去了。

“这个就是你的七夕节安排啊?”莫易久把鞋拎在手里,赤脚蹚水,坐到曾今今的身边,水潭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

曾今今帮她把鞋放好,笑盈盈地问:“怎么样,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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