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怎么又牵扯到顾家的生意。”夏枫直觉她这话不是借口。

唐太太便让顾大舅舅说与夏枫听。

原来,顾家的生意只剩一张空皮了,店子都抵押了出去,只有唐太太的几间铺子还坚持留着。对手蚕食顾家的手段非常之快,待顾家舅舅们察觉到时,这张大网已经把他们束住了。半年不到,顾重顾老爷子留下的基业濒临崩溃之势,只是到了今天,他们才知道对方是谁。说来真是讽刺,顾大舅舅在震怒之余又觉得没脸……

夏枫听完姚家的情况,暗道他们至姚敬隋死后,便陆续断掉了印度的财源,而缅甸一带仍由把持着。靠着进献玉石与美姬,把手伸到京城来了,且还混得风声水起。她还一直以为姚家只是在蜀地嚣张……

顾大舅舅说:“不止缅甸,还有吕宋,附近诸岛都有他姚世元的生意。”

吕宋就是后世的菲律宾,菲律宾群岛各码头要是论进出口的货物吞吐量,那可不是一般小生意。

夏枫道:“太奇怪了,隆庆帝继拉才开放的海禁吧,怎么这姚家好像早早就在海外做生意了。”

顾大舅舅说:“哼,他就是海盗起家,黑白两道通吃。”

唐牧叹道:“根基深啊。”言下之意,要扳倒不容易。似有退缩意思。

夏枫看向唐轩之,只见他双眼含冰目光炯炯,显然是不会放过的。

夏枫淡淡说道:“幸好,幸好上次见隆庆帝,他...”她把“不着调”这三个字吞下,改口道:“我忘了说火箭的事。”

唐轩之眼前一亮:“那这火箭可得换一个方法交上去了。”

唐老爷和顾家舅舅们见夏枫和唐轩之胸有成足,不明所以。

......

“哐哐哐哐哐”

莫卧儿的皇卫军与夏枫的私人船员整合成一支队伍,二十四条船,总共八百多人,正向唐宅而去。领头的是昆撒,这哐哐哐的声音来自他们的拖板鞋。

天气一热,莫卧儿男人早就受不了皮木拖,还是木拖来得舒服,这声音听着也带劲。

这八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唐家围起来,个个表情肃穆,手握老百姓看不懂的奇怪武器。有见识的才知道,他们拿的是洋枪。没吃过猪肉都是见过猪跑的,唐家所在的平衣巷,人流骤然减少。

“一大早的,唐家这是怎么了?”

“听说印度公主前几日遇险。”

“所以他们部守在唐宅门前?”

“像什么话!”

确实不是像话,异族人是在彰显国威吗?这不是打皇上脸嘛!他们的公主在大明地盘上涉险,是大明皇帝保护不利呀。茶馆里几个大烟袋摇头晃脑的做起了在世诸葛,七嘴八舌的分析。有说公主巨财外露引来杀人之祸,自找的;有说唐家末微之官不堪匹配公主巨财,惹人眼红。

众说纷纭,归根结底都围绕在公主有危险的问题之上。在老百姓们的眼中,印度这“弹丸”小国,露出的这点肌肉不够看,反而觉得好笑,没人会在意。换得是北面的鞑靼和瓦刺敢如此嚣张,别说老百姓,隆庆帝都得急。

隆庆帝虽然不急,但甚为恼怒,立即再次召见唐牧,问他印度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报失踪,今天又说自己回来了,就跟小孩子过家酒一样,还把自己的屋子给围了起来,搞什么。

唐牧迎着怒火连连告罪,眉眼间似有难言之隐。

隆庆帝见不得这种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作态,厉声喝道:“来人,将他押下去打一百打大板。”

“陛下,下官所犯何罪?”圣上您怎么一来就要治我的罪。

一旁的大宦官喝道:“胆敢欺君还不是罪!”

“陛下,下官实在是不...不敢禀啊。”唐牧今天真是豁出去了,敢与皇帝玩心眼。为了他唐家,他活到四十岁第一次踩钢丝,游走在刀尖上。

见隆庆帝真的要抖君威,唐牧立刻说道:“公主身负骇世之利器秘笈……”赶紧打住,看了一眼两旁朝廷官员,目露躲闪。

张居正赶紧执笏弯腰上前,说道:“陛下,唐所正似另有隐情。”

废话,唐牧头上只差写明朝上有奸细了。

此话一出,底下众大臣交头接耳。隆庆帝得到张居正的提醒,压下此事容后再议。

......

唐轩之从小到大都没像今天这般盼着父亲归宅来,待看到唐牧的坐驾出现在街口,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父亲?”

唐牧现在还捂着胸口,没好气地说道:“急慌慌地作甚!”

父子俩前后脚来进到书房,夏枫跟唐太太便紧随其后。

唐牧心有余惊:“为父做官数十载,从未敢把自己陷入此种危险镜地。我一向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稳稳妥寻……”

“老爷,请速速说结果。”唐太太表情微怒打断他,语气却很客气。

“多亏了张大学士,若不是他,皇帝必治我的罪……”

唐牧便把他装腔作势引诱皇帝跟他私下谈话的过程讲了一遍,按夏枫与唐轩之计划好的说词禀告给张大学士和隆庆帝。

皇帝得知夏枫手上有类似火炮的神器才失踪的,二话不说就要召她觐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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