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卿回寝殿后,又勤加苦练至半夜,直把神法练得炉火纯青,心念一起神力即动,有如行云流水般,才躺下休憩了几个时辰,借以恢复。

翌日,候卿恐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过悬崖,特意提前了一会往戒律殿去。不周神殿的寝殿皆在曲径通幽处,廊腰缦回,穿插在馥郁花园中,此时合着晨光熹微,别有一番风情。不过候卿却不甚喜欢,他走在其中,心里总紧绷着,不知这绕弯的尽头会是什么。

譬如眼下,躲在立柱后突然窜出的赤娆,便惊得他应激之下瞬间催动起体内神力,一开始好似源源不断般,其眸中都不禁泛出了青色!然而,不出一息,他眸中青色已然褪去,愈聚愈多的神力突然间便如被甚屏障所阻,无法再汇更多,虽然候卿总感觉其体内还有神力可使,却不知为何如隔云雾一般无法尽聚!

不过候卿也未多想,只以为是刚修习了神法,又看到并无危险顿时放松下来的缘故,且此刻赤娆爆发出的震耳狂笑也让他没心思细想。候卿心里有些纳闷,不知为何自己竟没觉出赤娆的气息,又转念一想,她应是施了防御神术中的结界罢。一想到自己竟被这么个小丫头吓得失态,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的,睨了赤娆一眼,与她擦肩而过,大步向殿外走去,其面色冰冷,眼神透着寒意,看得赤娆忍不住颤了一颤,笑声立止。随即赶紧跟了上去,轻咳一声,嗤道:“你怎么这么不经吓?!”

“喂,你哑啦?”

“你怎么胆子这般小!”

“喂,你慢点!你这什么态度,怎的这么对待师姐,简直目无尊长!”

“喂,喂,你说你个男子汉,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

“你想不想知道为何你感觉不到我躲在那?”

候卿任由赤娆在后面嘲笑怒骂,都不发一言,只一位往前猛走。赤娆不曾想他竟真不睬她了,不觉便有些着恼,她身份尊贵,从小受尽奉承,众星捧月,只有她生气的,哪有生她气的?!当下怒喝道:“喂!你给我站住!”二话不说,一条水灵索又甩了出去。

候卿只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连忙催动神力,紧接着一跃而起,便躲了过去!只是不及落地,第二击又紧随其后,候卿单脚略一点地,一侧身便又躲了过去。接着又躲过了赤娆数击,虽仍没有还手之力,与上次交手却已大不相同,候卿未伤一分一毫!

一番交手下来,两边都气喘吁吁,赤娆奇道:“才,才一日的功夫,你,你这神法,倒是练得可以!”喘了几口粗气,又道:“可你为何不回击呀?我可不要你让我!我离真神也就一步之遥了!正想寻个对手练练呢,他们都怕我,根本没法练!你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难不成也怕我?!”

候卿一脸不屑,冷哼道:“我还没学神术。”

“啊?”赤娆讶然,道:“昨日那老顽固没教你?也对,他怎么可能好好教你!那我不是给了你那神籍嘛,你怎的不练?”

候卿摇了摇头,道:“得来不义,我不会学的,你自个儿拿回去罢,我取不出来。”

赤娆一脸恨铁不成钢,气道:“本帝姬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你别不识抬举!”说着愈想愈气,怒道:“我本来还想着送你过崖,现在,才懒得管你了!掉下去最好!哼!”说着掉头便走。

候卿没弄明白赤娆生什么气,又受惊又遭打的分明是自己!无暇多想,他看着眼前的悬崖,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与赤娆交手时,他已试过,虽然眼下仍不会神术,但要催使神力过崖还是无碍的。当下一鼓作气,双眼直视对崖,催动神力一跃而起!

此时已走远的赤娆见候卿竟迟迟不追来,心下又恼又虑,踌躇再三,暗骂一声,一跺脚,转身便往回走。及至崖边,却已不见候卿身影,再看对面,也没瞧见,心里一急,以为他真掉了下去,赶忙对着悬崖下大喊着:“卿师弟!候卿!”

叫了半晌都没反应,不由大急起来,一跃飞过悬崖,一边大喊着“卿师弟”,惹得戒律殿前一众弟子纷纷看了过来,见是帝姬寻候卿,忙指着戒律殿,齐声道:“卿师弟已经进去了!”听得赤娆一愣,一颗悬心算是落了地。

但冷静下来后却又有些莫名,自己方才怎会如此乱了分寸,便见诸神都还盯着自己瞧,便觉着被看了笑话,不由恼羞成怒起来,当下双手齐挥,掷出无数水球,还不待诸神反应,水球齐爆!真神们倒也罢了,多少都挡了一挡,凡神们却遭殃了,个个被淋了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赤娆瞬间展颜,立即将方才的难堪忘了个干净,蹦蹦跳跳地回神殿了。

而戒律殿内,外头的动静师徒俩听得一清二楚,阎正扫了候卿一眼,道:“你又去招惹帝姬了?你们身份悬殊,勿走太近为好。”

候卿心想自己以后是得要躲着点那喜怒无常的疯丫头,免得遭池鱼之殃,遂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阎正本以为候卿总会辩驳两句,不曾想他竟这般顺从,备好的训斥也就咽了下去,眉头都不自觉松了一松,师徒俩破天荒没有剑拔弩张,顺畅地进入了正题。

在戒律殿神修的既然都有土行神力,便不授予寻常神术,而是直接教习土行神术,阎正自然便从低阶神术开始教起。师徒俩面对面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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