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铺天盖地,乔烟冷得上下牙齿都在咯咯打架。

她继续拳打脚踢地捶门,回应她的只有磅礴哗啦的大雨。

隔着雨帘般的落地玻璃,隐约可见里面客厅的沙发上,女人和男人拥抱交缠在一起……

所有的坚强部瓦解,乔烟瘫软在地,泪水肆虐成河……

恍惚看到初次与慕承佑在画廊撞上的情景,男人背罩春日暖阳,五官深刻如雕,气质温润如玉,似画中走来……

“喂,装什么死!你给我醒醒!”一道女人嗓音把乔烟唤醒。

她头昏脑胀,身上也烫得厉害,摸了下自已的额头,发高烧了。

而叫她的女人声音是韩秋儿。

乔烟一看到她,顿时脸色就冷厉下来:“你滚!”

“你‘绑架’我的仇还没报呢,承佑不知是心太软,还是太急于要爱我了,他呀,一看到我就控制不住,刚才还在床上把我干得死去活来,现在我腿还合不拢呢。”

“要不是我还念着你,一再求饶,估计都要被他玩坏了,我原本想着他立马就跟你离婚,结果他只记着要和我做,居然就这样放过你了,这也太便宜了你。”韩秋儿脸上挂着狠毒的笑,一下子把浑身软绵绵的她从地上提拎起来。

而后塞进慕承佑停在别墅门口的车里,发动车子便开走。

乔烟被折磨得没有力气对抗她,警惕出声:“你带我去哪里?”

韩秋儿只对她阴阴一笑,继续将车速提到极限,戴上蓝牙耳机,清清嗓子,拨通慕承佑的号码凄声惨叫:“不要!承佑救我!乔烟要跟我同归于尽,救我,承佑,我不想死——”

慕承佑刷地寒了脸:“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救你!”

“啊——她快要开到海边了,啊——你停车!不要!承佑,安兴路这里,你快来——救我!”

韩秋儿演完,将电话挂了。

乔烟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很害怕?”韩秋儿挂了电话,笑脸如花,“你可别怪我狠,原本承佑的妈妈都快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偏在这时候冒出来和我争慕少奶奶之位,所以,你只能死,你死了,承佑才能重新娶我!”

乔烟眼看着前方离海越来越近,伸脚便去踩刹车:“你疯了!停车!马上停车!”

“滚一边去!”韩秋儿一脚便将她踢开,乔烟发着高烧,还是努力扑到她身上去抢方向盘。

眼看慕承佑开着一辆跑车紧追而来,韩秋儿狠狠一咬牙,将车子撞进前方的海里。

乔烟只觉得自已头晕脑沉,所有能呼吸的地方都被汹涌的水流堵住。

她想努力浮上水面,不停地往上,可是头顶上似压了一块石头。

那是韩秋儿的双手。

她用两只手狠狠地将乔烟的头往海下面压。

乔烟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而头上的那块巨石也越来越重。

她想,她是真的要死了,眼前渐渐一片灰白,死神也越来越近……

*****

乔烟再醒来时,只见眼前一片雪白。

她眼前迅速想起韩秋儿阴冷的笑,还有撞进海里的车子,以及她拼命将自已头往下按的双手,她控制不住一阵后怕。

扭过头,看到床边椅子上的熟悉的男人慕承佑,她眼神变得惊惧而复杂。

慕承佑听到床上的动静,高大的身躯马上站起来,对着病房门外大吼:“医生!医生!她醒了!你们快过来!”

尽管身体包括心脏都在疼痛,可这一刻看到他这么着急地替自已去找医生,她寒凉入骨的心还是禁不住温暖起来。

可是这种温暖只持续了几分钟,医生和几名护士都跑过来后。

“把这个女人的眼角膜挖出来,给秋儿!”

听到慕承佑接下来的话,乔烟猛不丁打了好几个寒噤。

她傻了眼地看着眼前嘈杂的人,眼看慕承佑向她走来,她一个劲地往床头缩去,惊恐失声:“不要!我不要捐角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慕承佑冷漠如冰,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自已作下恶心里有愧了?你有愧了就自已去死,为什么要拉秋儿跟你一起陪葬?现在你心里舒坦了,秋儿眼睛被海水刺激得失明,不让你捐,还让谁捐?医生,你们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弄去手术室,挖她眼角膜!要我把你们部都开掉吗?”

医院里的人都认识他,权势滔天,不敢不从。

“不要!不要挖我的角膜!不是我,慕承佑,你瞎了吗?不是我,车是她开的——”乔烟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