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微怔。

梁掌珠虽然经常和她们在一起,如果不是逢年过节,她是不轻易踏进国公府的大门的。

顾夕颜谦意地看了齐懋生一眼。

齐懋生刚从陵州回来,这几天也一直早出晚归,今天难得这么早回梨园…

犹豫中,就听见齐懋生道:“快去吧…我正好陪暾哥玩会!”

顾夕颜就有些心虚。

刚刚都下定决心好好待懋生的,可一转眼功夫自己就又把他给撇下了。

顾夕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道:“我去看看,马上就来。”

齐懋生笑着点了点头,顾夕颜这才吩嘱春秀:“请刘家的少奶奶到暖阁坐吧!”

春绣应声而去。

顾夕颜就换了一件衣裳,然后去了暖阁。

梁掌珠这几年管理着针钱班子上地营生。还管着私学和孤儿院的钱财往来。很是操劳。眼角已有了鱼尾纹。却并不让她憔悴。反而有一种历经千帆过后的练达之美。隐隐透露出高华之气。

她看见顾夕颜进来。站起身来。笑盈盈地喊了一声“少夫人。”

顾夕颜见她面前的小几放着一个匣子和一个茶盅。知道桃枝已给她上了茶。就笑指着她身后地绣墩:“少奶奶快请坐!”

梁掌珠坐了下来。桃枝又给顾夕颜上了茶。顾夕颜这才道:“少奶奶来。可是有什么要紧地事。”

梁掌笑道:“也说不上是要紧的事…是我们家姑奶奶。有事托我来问少夫人一声。”

顾夫人?

顾夕颜微怔。

去年顾盼兮以十三岁稚龄参加殿试,被点了头名,成为夏国第二个“三元及第”的状元,“父子两状元”,放眼整个夏国的历史,这还是头一遭。当时。别说是熙照了,就是顾夕颜在雍州都听说了,一时间,顾盼兮的名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据说,顾夫人还被朝庭封为了“慈安夫人。”不知道是什么事。顾夫人要让梁掌珠千里迢迢的来问自己?

“少夫人别客气,尽管直言就是!”尽管顾夕颜极力压住心里的疑虑,但急切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心里的担忧。

梁掌珠微微一笑,道:“说起来,盼兮少爷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到了适婚的年纪。托人说媒的人络绎不绝,我们家姑奶奶也没个主意,所以托我来问少夫人一声,让少夫人帮着拿个主意。”说完,就要把匣子递给了顾夕颜。

顾夕颜有些吃惊地接过匣子:“让我给拿主意吗?”

梁掌珠点了点头:“这里面,是几位姑娘家的情况,我们家姑奶奶说。让我们拿给少夫人看看顾夕颜不由额头生汗:“这种事,怎能凭我一句话就定下来呢…我看,还是让盼兮的外公和舅舅拿主意吧!”

梁掌珠就笑道:“盼兮的外公呢,想帮盼兮聘松壑书院孙先生的女儿,盼兮的舅舅,却想帮盼兮聘当朝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左小羽的女儿…”

“左,左小羽的女儿…”顾夕颜张口结舌。

怎么会这这样?

左小羽的女儿都能嫁人了吗?

梁掌珠点头:“正是…据他漫天舅舅说,这桩婚事,还是左大人主动提出来的。而且左大人还说。他有四个适龄的女儿,随盼兮挑…”

左小羽岂是一般的人,就算是爱惜盼兮的才学,可也不至于降尊纡贵到这个地步吧!

顾夕颜心中警铃大响,忙道:“这件事,我看我要仔细想想。”

梁掌珠就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少夫人的吩嘱了。”

顾夕颜一送走梁掌珠,就急急回了屋。

齐懋生正耐着性子给暾哥讲“三只小猪”的故事,看见顾夕颜来了。如释重负,忙道:“暾哥,姆妈来了,让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暾哥一听,马上夺过齐懋生手里的书,把它递给顾夕颜:“姆妈,姆妈,你给我讲…”

顾夕颜笑着亲了亲儿子:“你不是说姆妈讲得不好听吗?”

暾哥就嘟了嘴。

顾夕颜一边安抚似的抱了抱暾哥。一边对齐懋生道:“懋生。左小羽要把女儿嫁给盼兮…你说,怎么办才好!”

齐懋生的眼瞳就缩了缩。脸上流露出一股逼人眉睫的杀气。

小孩子的感觉最灵敏,暾哥被吓得扑到了母亲的怀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父亲。

“懋生,你这是怎么了?”顾夕颜拍着暾哥的背安慰他。

“亲事定下来了?”齐懋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的凛冽一点点的散去。

“还没有。说是想让我帮着拿个主意。”

齐懋生沉吟道:“现在熙照政局不稳。左小羽俨然已是方继贤的走狗,他这样做,只怕是在为方家揽贤才,这桩婚事,不能等闲视之。”

顾夕颜点头:“我也这样觉得…还说什么四个适龄的女儿,随盼兮挑…以他今日的身份地位,做得也太卑微了一些…”

齐懋生手轻轻地敲着炕几,沉声地道:“夕颜,如今熙照,外戚弄权…读史以鉴今。纵观历朝历代,只有两个结局,要莫是取而代之,要莫是株连九族…盼兮虽有高才,但毕竟年幼,我看,你还劝劝顾夫人,让他别出仕了,就呆在松壑书院里著书立说不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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