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大雪纷飞,青山一夜白头,寒意席卷整个大陆。

“给我狠狠的打!”妇人犀利又狠辣的嗓音传来,陈锦瞳身上猛地一阵剧痛,被鞭笞的疼痛密密麻麻传到四肢百骸,使得她挣扎着睁开疲惫的眼睛。

模糊中,只见一抹藏青色夹裹着几抹正红色的身影,细细看去,那妇人生的珠圆玉润,锦衣披狐裘,钗环满青丝,显得十分尊贵,身后跟着四名窈窕貌美的小丫鬟,其中一人扶着她的手,弯着腰,十分恭敬。

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怎么穿着古装?

她记得自己正在出任务,眼看着要成功离开,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这是,穿越了?

一道鞭子再次落下,陈锦瞳反手下意识去挡,却没有想到这具身体出乎意料地虚弱,只是直起身体便喘息地厉害,那鞭子狠狠落在她胳膊上,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哟,醒了?”妇人上前一步,步伐袅娜做作,擦着脂粉的面容显得有些僵硬,“给我把她的衣服扒光,再去端盆冷水过来。”

一名丫鬟同情地看了一眼几乎奄奄一息的陈锦瞳,弯腰行礼:“是,大夫人。”

一人却端水,还有两名丫鬟上前捉住陈锦瞳的肩膀,抬手去脱她的衣裳。

陈锦瞳脑海中一片迷茫,身为雇佣兵的本能,却让她下意识竖起防备,哪怕满布鞭痕的破败身子躺在雪地里,眼神依旧冷酷:“别碰我!”

奈何这身体备受璀璨,只剩下一口气强撑着,两名身体强壮的丫鬟将她压制的动弹不得,很快便被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小衣,还被冰雪湿透,比不穿还要冷地刺骨。

“你找死!”陈锦瞳喘着气,狠狠抓了一把雪,想要拼尽最后一口气袭击妇人,谁知刚抬头,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从头发丝儿冰到脚底跟。

这冷水仿佛一道开关激活了这具身体的记忆,过往的画面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播放:

原主陈锦瞳本是武安侯庶女,生母身份卑微又早亡,在府中不受宠,从小被扔出门,却因为长相极佳被一老地主收养,养父无儿无女,待她极好。

近来养父病逝,原主便顺理成章继承万贯家产,结果因着孤身一人倍觉清冷孤单,便想着要上门认亲,却被武安侯府的大夫人安排人扔到门口狠狠抽打,就这么活生生被人打死了。

这时,大夫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中:“被扔弃的就是被扔弃的,十六年前如此,十六年后依然如此,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能重回武安侯府?”

“今日武安侯府如此待我,他日我必——”消化掉原主的记忆,陈锦瞳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狠狠瞪向嚣张冷漠的大夫人,手掌握了好几次都没能收紧。

这身子彻底没力气了!

大夫人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脚:“他日你当如何?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臭丫头,我还怕了你不成?”

陈锦瞳胸口一闷,喉咙闷出一股血气,不禁暗道不好,这身体可禁不起再一脚了。

索性她不再折腾,闭上眼睛积蓄生命力。

多撑一口气是就多活一会儿,只要能活下来,今日之辱,必然能报。

丫鬟上前探了探鼻息,微微摇头:“大夫人,她撑不住了。”

大夫人冷笑:“算你有自知之明!瞧你这样子,你就在这雪地里闭上眼睛,就再也别睁开了。”

说罢,她吩咐丫鬟:“谁都不许管她,在这里冻几个时辰,尸体硬了就扔到乱葬岗喂野狼。”

大夫人带着下人关门进府,陈锦瞳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苍茫雪色,冷地嘴唇发紫,肤色青白,那些脱掉的衣服也被人拿走了。

如果没有衣物保暖,就算她蓄力爬起来,也走不远的。

正含着最后一口气,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车轱辘压过雪地的声音不禁让人精神一振。

陈锦瞳费力地偏过头,越过茫茫雪色,只见一架深紫色的精致马车停在武安侯府门口,一双白皙无暇的大手撩开紫红色的车帘,衬得肤色愈发晶莹白皙。

紧接着,男子那张美的模糊了性别的脸露了出来,凤眸狭长,薄唇殷红,五官美的挑不出瑕疵,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女气。一身紫衣锦缎,外披银色狐裘,在雪色当中泛着银色的光芒,贵气逼人。

好美的男人!

陈锦瞳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刚想求救,却见那人身后跟着下来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着青衣,五官周正,眉眼之间同大夫人有些相似,唇角常带三分笑,两颊还因此有了浅浅的纹路。

陈荣安。

武安侯府的嫡长子。

大夫人视若珍宝的独子!

这人和陈荣安一伙的?

陈锦瞳心口狠狠沉了下去,只听得陈荣安对那男子说:“东方兄,你惯懂风花雪月,擅诗词歌赋,近日我得的那好几幅名画,有幸得你鉴赏,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他爽朗一笑,伸手邀请,“府里请。”

东方玄泽笑了笑:“我自入京便多得武安侯府照料,陈兄看得起,邀我前来,东方很感激。”

那笑意看着极为撩人心神,可陈锦瞳却看得出,他只是面皮在心,骨子里却是高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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