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钦提前查看沿路气象,在网站预定飞机,做好飞行计划,挑了个晴空万里的早晨开车到大镇郊外的机场。

&ep;&ep;他们都有执照,所以并不需要教员随行。

&ep;&ep;把车摆在停车坪,两人下车前都换了轻便保暖的飞行夹克,和机库的前台打好招呼。

&ep;&ep;因为是家新通航公司,所以小飞机内部陈设都还挺新,外部漆成蓝白相间的颜色,装载了最新的卫星导航和雷达气象系统。

&ep;&ep;和上次稍微有点不同,上回宁佳书还没拿到执照,这次坐主驾驶座的变成她了。

&ep;&ep;飞行包甩到机舱后头,按照安全程序,他们例行大致检查了一遍飞机性能,重新熟悉一下驾驶舱,戴好对讲机,便进入跑道滑跑起飞,很快与塔台告别。

&ep;&ep;像这样目视条件好的天气,不需要时刻紧绷,开起飞机来时非常放松舒服的,只要做好飞行计划,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联系空管,自己找到在航图上标记的地面参照物,就能保证不迷航,顺利到达目的地。

&ep;&ep;对航路更熟悉的话,甚至都不需要配航图,靠记忆就能找到航向飞行。

&ep;&ep;跟空旷的平原开车不同,天上开飞机的感觉是三维的,更洒脱也更自由。

&ep;&ep;窗子打开,瞧着地面城镇在视线中变成越来越小的矩阵,爽感简直妙不可言。

&ep;&ep;宁佳书的头发顺着风流拂动,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很大,只要一摘下耳麦,就像在夜店蹦迪,说话得凑近对方耳边才能听清,交流全靠对讲,但她的心情仍然非常不错。

&ep;&ep;霍钦显然也很开心,甚至都开始回忆从前在航校的记忆了,“你还记得咱们学飞时候吗?冬天大清早起来在航校停机坪吹冷风,抱着鼓风机给飞机引擎加热。”

&ep;&ep;宁佳书当然记得,“你别说,我从前还挺怕冷的,那年从西澳回国后,就再也不怕上海的冬天了,可能就是那时候把皮肤脂肪层练厚,变抗冻了吧。”

&ep;&ep;“这就是你冬天坚持露脚踝的理由?”

&ep;&ep;“哈哈哈,我就是不抗冻也要穿裙子露脚踝。”佳书被他逗得仰头笑,“你不知道吗,何西平常翻个指甲盖能冲男朋友哼哼几天,每次打完痛感七级的热玛吉能擤着鼻涕跟医生说,下次还来!女人都这样。”

&ep;&ep;霍钦不认识热玛吉是什么东西,宁佳书又是一番科普,顺便给他形容了这项残酷的美容手段,每提拉一回需要连续感受皮肤的灼热几千几百次。

&ep;&ep;美容院做热玛吉的楼层痛苦哀嚎现场每每堪比医院产房。

&ep;&ep;听得霍钦头皮发麻,“你也打算去做吗?”

&ep;&ep;“我目前还没受到太多地心引力困扰,过两年去吧。”宁佳书耸肩,“毕竟我都二十八了,可能某天忽然醒来照镜子,皮肤就松弛了呢。”

&ep;&ep;霍钦想了半晌,认真道:“佳书,其实你不需要挨这份苦,因为衰焦虑烦躁,你老了,我也会陪你一起老。”

&ep;&ep;“可是很多男人衰老得比女人缓慢。”

&ep;&ep;宁佳书不服气,“你骨相长那么好,四十岁都不需要担心皮肤松弛的事情,仍然会有一堆小姑娘朝你前仆后继扑上来。”

&ep;&ep;“你就喜欢睁着眼睛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霍钦生气戳了她的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在这方面我让你操过一点心吗?就算有天你皮肤不再紧绷,脸上长满皱纹,可我爱的还是你啊。”

&ep;&ep;“无论年轻的还是衰老的,每一个时刻的你。”他强调。

&ep;&ep;“那倒是。”宁佳书心里美滋滋,“但热玛吉还是要打的,只要好看,我就开心,只要开心就不觉得受罪,人本来就是来世间受苦的。”

&ep;&ep;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话一连串讲完,最后给他塞颗糖:“我也爱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操心了!”

&ep;&ep;霍钦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她保证的是什么,忍了半晌,嘴角还是不受控上翘。

&ep;&ep;“那你最好要说话算话。”

&ep;&ep;窗外是大团的蓝天白云,隔着飞行墨镜,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就听耳麦里有四川话传来——

&ep;&ep;“我讲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哈,莫棱个儿整。”

&ep;&ep;“啥?”

&ep;&ep;猛地在异乡听见国内方言,宁佳书一脸懵。

&ep;&ep;管制员的男声幽幽清了清嗓子,把口音强行扭到川味普通话频道,“我们这儿,禁止占用空中频率对单身狗发放狗粮。”

&ep;&ep;他说完还用英文复诵一遍,频道内立刻传来一阵大笑。

&ep;&ep;宁佳书这才发现,刚刚跟塔台脱波以后无线电通话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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