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开随意得多,唱了个喏,摆起京戏范儿来:“踏三山,游五岳;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代管脚下一亩三分地,真正大英雄,开心就是我的名儿。江湖人称小小开是也!”

“踏三山,游五岳”的是秦琼秦叔宝;“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是天下第一的大饭桶贾明,这些与开心不挨着,他管的着地儿的只有脚下的一方开心茶楼。

观众哪管这个呀,只瞅着年轻人说的利索、有气势,稀里哗啦一大片叫好声,比老先生还要受热捧。

爷孙俩一开口就有戏,能唱会说,这一换马甲就成说相声的,倒是新鲜讷。宾客们很给面子,噼里啪啦一通掌声。

楼上蔡小姐眼睛也不眨,瞅着帅哥不放松,小脸上疑惑起来,“爸,杨贵妃怎么又改说相声了?”

“好好听,别打岔。”蔡和摇头晃脑起来。

专业说相声的,上台前三十分钟摘眼镜,不能戴“零碎”即手表,手串、耳钉及其它饰品。这些东西容易让观众走神儿。不论说得怎么样,先穿得像那么回事,至少台上这两位扮相是专业的。

老开比开心还开心:“我孙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美利坚。今天刚到家,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小小开嫌弃:“留个学而已,还一事无成。这种自吹自擂的事,我们家老头子最爱干。”

“我生了宝贝孙子,吹一百遍都不嫌厌,快给大家伙说道说道。”

“那您也看观众爱听不爱听,谁稀罕你家那点破烂事啊,又不是待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场顿时哄笑一片,听着他们一老一少的“唠叨”,也感兴趣起来:感情这说相声的小伙子还是一只新鲜的“海龟”,今儿刚到家……还是搞的突然袭击……新鲜讷。

楼上楼下也有不少年轻姑娘,看到下面帅哥,忍不住多看几眼。而家里有姑娘待字闺中的大人,也开始动了心思留意起来。

“说说,介绍介绍。”

这热闹气氛,台下总不缺起哄的。

小小开笑了:“还真有爱听八卦的,我瞅着就那几个嗓门最大的爷们在吆喝。”

“介绍介绍……怎么去美国读书的?”

“喲,感情您在这等着讷。”

开心逮住了那喊得最响亮的中年大汉,笑道:“想知道怎么去美国留学,我告您啊,得分三步走。这第一呀,您首先得知道美国在哪不是,该怎么走,路有多远。即使不知道也不打紧,随便找个人问问路。态度一定要放端正:‘诶,大爷你好,请问美国怎么走?’大爷:‘那旮旯儿谁知道啊……你得问村长去。’”

“噫——”

小小开不以为恶,笑嘻嘻道:“这一嗓子就不收你们钱了啊。”

“噫——”

嘴皮子实在太贫,一开口就调侃一大片人,惹的嘘声四起。

老开也跟着乐,双手兜在袖子里头,看孙子如何耍宝。

“大家伙现在都喜欢‘噫’啊,一听就知道是受德云社那几个家伙的影响。但你能说出口,却不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一定会写。”

孙子逗哏,老爷子自然捧哏:“你知道?”

“给你们长长见识。其实这是天-津口音,‘噫’这是天-津的方言,是天-津观众表达好方式。小时候经常观看实验曲艺团的相声大会,同时常随爷爷去和平文化馆(现名流茶馆楼上)听姜存瑞先生的评书,后来改由刘立福先生说《聊斋》,小子也有幸躬逢其盛。”

老开:“是有那么回事。在他小时候,我常带他去那些地方听戏。”

小小开嘴皮子一开,嘚吧嘚吧嘚就关不住:“幸会幸会呀。当时的剧场里,除了平常的鼓掌和笑声,还没有‘噫’声叫好讷。后来随处溜达,凑巧碰上一个新开的‘德云社’,专业说相声的。门口有一个卖票的,20块钱门票,走进去一瞅。嘿,你猜怎么着……”

老开:“这谁知道啊。”

“诺大的礼堂就两三个人,还有两个相声演员在台上,底下就一个我……”

老开一听就明白了,辩解道:“嗨,这怪不得人家德云社,如今相声业不景气。经济发达了,老百姓娱乐节目也多了,都不爱听相声。”

“可我买了票啊,这钱不能白花呀。”

老开:“是啊。按照相声界的规矩,甭管台下有多少人,你都得说完,还得用心说。”

“我脸皮厚,手里抓一根糖葫芦,大刺刺坐那不嫌碍眼。台上的两位相声演员还得接着说,诺大一礼堂,成了我的包场讷。”

台下也纷纷乐呵,脑补一下一个人包场是什么感觉。

“喲,感情你还占了便宜。”可这跟‘噫’这个词有什么关系呀?”

“我就打那从一个黑黢黢的矮胖子那听到‘噫’这个词,他就是打天-津来的。后来我就把德云社的几位请到开心茶楼,每逢周末必说一出相声。这不,大家伙现在都学会了‘噫’这个词。”

“啪啪啪啪啪~~”

扬扬洒洒听了一大通,虽然还是在自我吹嘘功德过往,可也将如今相声界的辛酸道了个遍。德云社的那小胖子,如今茶楼的熟人都知道,可要是没有当初小小开的一番引荐,说不定早就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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