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的中国,还是在由农业形态向工业社会转变的阶段,人群向城市流动着寻找发展的机会。正如镜头中的中央车站,时刻游动着密密的人流,走向不同的方向,生活让人感到有透不过气的紧张。

阿朵一直单身未嫁,她现在的生活不乏困窘,连电视机都买不起。她以读别人的信为乐,把看不顺眼的信恶作剧似地撕掉,或者丢在抽屉里永远不寄出。因为她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她只认同冷漠、疏离和不信任。在她的眼睛里似乎没有柔情和期待,只有焦虑、疲惫,红红的似乎总含着泪。

随着路途的展开,剧组来到津市一处小镇上。

大巴车一到就引起轰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机会看到拍电影的呀。特别是女主角还是一个电视上家喻户晓的明星斯琴高娲。消息一传开,小镇上整片人都跑出来看明星。便利店老板更是大方的直接走人,把店子让给剧组随便折腾。

这场戏是在大巴中途停车,旅客在便利店里休息的场景,阿朵向天天倾吐了内心的童年隐痛,她也如同一个寻找父亲的孩子,“你看照片认得出你爸爸吗?”

摄影机镜头一开,斯琴高娲问着已经关系和睦的小男孩小康问道。在她的有意讨好下,起初还冷漠敌视的一大一小,现在已经是剧组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

“我有时记得他的脸,有时又很模糊。”小康说道。

“也许没有照片,就不用去记,就可以遗忘。”斯琴高娲接着道:“我十六岁离家后,没再见过爸爸。多年后在大城里,却突然撞见他,他喝的醉醺醺的。我身僵硬,只说得出‘你认得我吗?’我一看就知道他不记得,他不认得自己的女儿,他说‘是你啊,我怎会忘记你这样的美人儿呢?’我说我认错人了,然后就走了。后来就听说他死了。”

斯琴高娲快速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那一刻的她仿佛就化身为电影里的阿朵,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生里最彻骨的悲凉的场景。

父亲对阿朵而言,也是处于缺席状态。童年时期父亲的荒唐生活,像小丑一样的酒鬼父亲对母亲的伤害,多年后父女见面却不能相认,这些都使阿朵带着巨大的童年阴影,父女间没有责任、挂念,只有互相丢弃的痛苦记忆。

小康趴在桌子上,小眼神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停!”

“很好,过了,大家休息一下。”

客串助理的刘叶马上递过来一条毛巾,竖起大拇指道:“老师,你演的真好,我又看到导演捏拳头了。”

“呵呵~”斯琴高娲还没从哪情绪中缓过来,带着泪笑了一声,片刻才道:“小康也演的很好。”她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感叹:“这也是导演要求严讷。要是每一场戏,都能让他攥起拳头,那才叫好呢。”

“老师,听导演说电影是要送去电影节影参展,你觉得咱这拍的这……能入围吗?”

斯琴高娲道:“这就不好说了。小叶子,我告诉你。咱们做演员的,只能拍好自己的戏就够了。最后的得失已经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你就问自个儿吧,你喜不喜欢这部戏?”

这个倒好回答,刘叶没多想就点头,“喜欢,感觉故事特别真,又温馨感人还不造作。”

“这不就得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刘叶似懂非懂点点头。

另外一边开心指挥场工将便利店重新布置了一番,由于没有美工,开心只能照着自己的感觉来,所幸他公司里别的专业不多,学美术的倒一抓一大把,大家探讨一下,便是边边角角都照顾的周。

等便利店的景弄好后,张正武终于开着卡车赶来了,一下车就愁眉不展冲开心解释道:“老板,饰演卡车司机的那个临演不来了。”

一听说演员不来了,开心立即皱起了眉头。

这个卡车司机演员,是他专门挑选的,属于稀罕的“帅大叔”类型。虽然戏份不多,却也是片最重要的环节之一,算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什么情况?”开心问道。

张正武道:“本来答应的好好的,突然说要回老家割麦子,不来了。”

开心颇为郁闷,也到了秋收时节,怪不得人家。可将剧组那么大一摊子事丢在一边,还是让他直挠头,感到无计可施。因为拍完便利店的戏份,就该轮到卡车司机戏份了,他临时上哪找那么一个帅大叔来救场?

寻思着到时候真不行,就随便找个人凑活……这对于精益求精的他,可算是不小的打击,一直重新返回还是一脸闷闷不乐。

“怎么了这是,愁眉苦脸的。”斯琴高娲看出古怪,这准是剧组来事了。

开心忽然心头一动,解释道:“演卡车司机的演员突然不干了。阿姨,您认识人多,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来救场?”

“哎哟,要什么样的类型啊。”斯琴高娲哟呼一声,认真起来。

“要中年大叔,最好是有型的,能说会道,声音如果有点特质就更好了。”

“要求还真不低讷。”

斯琴高娲琢磨了一下,翻了翻自己的bp机的留存号码,嘴里随意的说着名字,道,“你看陈道名怎么样,一大把年纪,还能迷晕小姑娘。要不陈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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