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林织云就开始算账了,最后按每两条手绳一文钱的手工费给何氏跟沈君瑶分了钱,,何氏分到了五十几文,沈君瑶则有一百多文。何氏母女俩都没想到林织云会给她们分钱,连忙将钱推了回去。

“嫂子,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东西都是你添置的,这编手绳的材料也都是你给的,我们哪里好意思再分银子?”

“瑶儿说的什么话,谁还不需要银钱傍身了?况且我也不能让你们白做活呀。”林织云笑道,“以前我爹娘就常跟我说做人不能吃亏,也不能白占便宜,做多少拿多少才是最好的。我这是去除成本后算的工钱,我们谁也不亏。”

沈君川也道:“云娘说的有道理,亲兄弟还命算账呢。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该有谁一直吃亏的道理,倘若当年沈家能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

一听到这个何氏就没话了,她虽然性子软弱,但对沈家二房也是有怨气的。倘若不是沈家二房滥赌,他们家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可二房却一直在责怪他们,如今更是把他们母子三人扫地出门了。如果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算清楚,那后来或许就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了。

林织云笑道:“是啊,我觉得一家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但这必须相互啊,倘若要谁一直吃亏的话,那到底是仇人还是家人呢?娘和瑶儿好心帮我,我自然是要回报一二的。娘和瑶儿可要学这桃花络?完整的算一条一文。”

何氏与沈君瑶自然不会不愿意,她们只怕手笨学不好。

何氏年纪大了,又一贯体弱,跟着林织云学了很久也没学会,最后干脆放弃了,继续老老实实编手绳。沈君瑶则灵巧一点,反复了七八次以后总算学会了。林织云只给了她一团线,让她打了拆,拆了打,等到她打出来的桃花络没什么瑕疵之后林织云才放心地分了一部分桃花络的活给她。

沈君瑶能做的多了,林织云的时间就变得宽裕起来,竟然提前一天完成了万掌柜交代的任务。林织云于是又趁着这一天时间做了几对新的绢花出来,照旧送了何氏与沈君瑶各一对,自己留一对,剩下两对则是要给杜家两个姑娘送去的。

沈君川见了有些吃味:“娘子天天做东西送这送那,可怎么到了现在,也不曾送过我什么呢?”

林织云笑道:“这不是我手伤还没好吗?不然我打算给你做一身衣服的。”

否则她还能给沈君川做什么?绢花他一个大男人又用不着,荷包现在沈君川也用不上啊,他连钱都没有,要装钱的袋子做什么?最实在的还是做衣裳和鞋子,只是如今手伤未愈刺绣和纳鞋底都不方便。绢花发带上绣的都是小图案,没几针,用左手就行。

沈君川一听手伤就作罢:“既然,你平时也别太劳累了。赚钱也不急于一时,不如你给徐博闻抄书吧?我之前答应给你削的木簪还没削。”

林织云不由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她现在刺绣不方便,写字就方便了吗?

沈君川笑道:“你就用左手抄呗,虽说字丑了些,但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有的看就不错了,还轮得到他挑剔吗?”

林织云撇嘴:“我可不想给他抄书。”

她是觉得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当初答应了要给他,如今就只好给他抄。可她才不愿意为徐博闻做任何事呢,正好她想让沈君川也看看那些书,这才让沈君川抄的。

沈君川想想也是,林织云好歹是徐博闻的前未婚妻,真要为徐博闻做些什么,醋都能把他淹死。他一开始愿意娶林织云进门,一是觉得这姑娘生得招人,这世上谁不喜欢好看的呢?夫妻俩都好看了,日后生的孩子也好看啊。二是觉得这姑娘性子不错,虽然只打过几个照面,但他看得出林织云不是爱惹事的,骨子里又有些刚强。他母亲和妹妹性子都比较软,需要一个能够支撑门庭的媳妇。第三则是因为林青山的关系,他敬重林先生,自然也舍不得先生的女儿无处可去。

不过相处几天之后他就真喜欢林织云了,只觉得这姑娘处处都好,处处都适合自己。原本他日子过得有些混,娶了这样一位娘子之后便觉得自己不能再混下去了,他媳妇这样好,他自然也能努力些,好将更多的好东西捧到他媳妇面前。

沈家这边是新婚夫妇浓情蜜意,徐家那边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自从徐博闻看过那些书与林绣月胡闹了几天之后,涂氏就看林绣月各种不顺眼了。她原本还觉得林绣月大方得体温柔贤惠,还以为会娶进一个贤内助,结果这是娶了一个狐狸精回来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山精狐媚,手伤了还能天天缠着爷们做那事,该她做的却一点也没见她做。那手当初看着伤得也不重,偏偏林绣月一点也不当心,结果到现在都没好,还越来越重!涂氏都快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涂氏忍了五六天就忍不下去了,押着徐博闻去看书,正好这个时候杜夫子也让人把书送过来了。徐博闻看着那书是不满意的,毕竟上头一点批注都没有。徐博闻还去找杜夫子说了这事,杜夫子却说外头买的书本来也是没有批注的,林织云已经仁至义尽了,徐博闻也不该得寸进尺。

徐博闻自然是不服气的,但是为了忘恩负义的名声不被传出去,他也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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