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长胜小大人般的叹了一口长气,“姐,你要不就和大牛哥私奔吧,大牛哥那么好,我想让他做我姐夫。”

夏沫好笑的给了长胜一记爆栗,“臭小子,你哪里知道什么叫私奔,两个人跑了,没有户籍,又不能落户,更买不了房子买不了地,人生那么长,哪能天天都在路上跑呢。”从长胜口中得知,这个时代的户籍看管,比现代都还要严格,现代还有‘黑人’一说,可这个时代,没有户籍,真的是哪儿也去不了,除非真的要在山林里过一辈子。

若是可以不用嫁给那个鳏夫,大牛还真是个好的选择,他对自己有情,人长的也算不错,听长胜说,他还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呢,怪不得家里不怎么缺银子。

回了家,夏沫和长胜就开始忙活起来。等日落时分春娘做完活扛着锄头回来时,他们已经抓好了十只小鸡仔,两只小猪仔,也弄好了鸡窝。猪圈是现成的,这得归功于夏老爷子延续了上一辈的传统,他的三个儿子,每个儿子成亲,都是按照祖训单独建了房子的,虽然是泥土培的房子,但功能都是齐的。所以,春娘他们分家并未要单独建什么房子,亦或者要住在茅草屋中,只需要把那房契拿在手中,那房子就归属于他们了。

一见到春娘,长胜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要帮忙拿下她肩上的锄头,“娘,快歇歇,喝口水,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说着,神神秘秘的凑到春娘耳边小声说,“姐买了好大一块肉,我闻着都香。”

听见长胜说女儿买了肉,春娘把锄头往地上一扔,顾不得那头子差点砸到长胜的脚,就往厨房跑去。一脚踏进厨房就看见夏沫正把那肉放在案板上切。

“哎呀,沫沫啊,这又不是逢年又不是过节的,你买肉做什么…”春娘心痛的看着已经被切成一条一条的猪肉,“这肉得多贵啊。”

春娘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恨不得天天只喝白水就能饱肚的人,也是习惯了天天喝稀粥就可以饱肚的人。一个人抠门的久了,对着身边的人也会抠起来,不,这不能说是抠,只能说是习惯。她习惯了喝稀粥,以为儿子女儿喝稀粥也能够饱肚子。

夏沫当做没听见春娘的唠叨,把油往锅里一放,“娘,你看一下火,我好炒菜。”

屋外的小长胜委屈的不行了,他娘差一点砸到他不说,还不想给他吃肉。可是姐姐说了,要吃肉才会长的高,才会长的聪明的,而且姐姐也说了会有办法让他有肉吃,至少一个月可以吃个五次。

小长胜走到小鸡仔那儿蹲着,挨个挨个抚摸他亲爱的小鸡,“小鸡,小鸡,你快快长大哦,长大了就可以下鸡蛋了,还可以孵小鸡。”

家里就春娘,夏沫和长胜三个人,夏沫却弄了个两荤两素一汤,把春娘心痛的,从进厨房的那刻就开始唠叨,一直到上了饭桌还在说夏沫浪费。

一直在忍到最后忍无可忍的夏沫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怒道,“娘,我忙活了一下午,弄了这些菜出来,难道就为了我自己吗?”她撸起长胜的袖子,把手臂露出来给春娘看,“你看看,你看看长胜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村子里和他同龄的小孩哪个不比他高不比他壮,若是分家前我还能理解,因为我们是奶奶给我们分吃的,可现在我们都分家了,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难道就不能吃好一点吗,我就不说了,可长胜是你儿子哎,你唯一的儿子,你就这么狠心要看着他瘦的脸皮发黄,瘦的长不高个?”

春娘颤抖的指着夏沫,嘴里蠕动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夏沫冷笑,“娘您是想说我不孝吗?是啊,一个孝顺的女儿怎么能这样指责自己的母亲呢?可是…”夏沫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孝,也要分情形,我会孝顺您,但不会愚孝。”

最初夏沫还是很高兴的,老天不仅给了她第二条生命,还给了她一个娘,可一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娘不仅懦弱没脾性,还出奇的抠,抠了自己不说,还要抠她一双儿女,这就让夏沫觉得很奇葩了。一个母亲,不是只要有好的都想着自己的儿女吗,就算从牙缝中也要挤出一丝肉末给儿女吗,怎么这个娘是这个样子的?

一直垮着张小脸的长胜也敲着筷子,替夏沫感到委屈,“娘,姐姐一直想着您的,她说您瘦的都只剩皮包骨了,每天又要干那么重的活,必须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才行,娘,您不要说姐姐。”

春娘只觉得天都要翻了,女儿顶撞她不说,就连她的儿子也来顶撞她,她这活的还有什么意义,捂着脸就往屋内跑去,随即传来一阵大哭声。

“姐…”长胜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夏沫把他按在板凳上,往他碗里夹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娘的那份我给她留着,待会热热就可以吃的。”

长胜吞咽了口水,肉香最终战胜了对娘亲的愧疚,张开小嘴,就往里面塞肉。

春娘在屋内哭了半响,见没人过来理她,大哭渐渐变成了啜泣声,越想越觉得看不透这个女儿,越想越觉得这个女儿不似以前乖巧,以前她可是什么话都是听自己的。可是现在,事事都要和自己反着来,根本不像以前那个女儿。再想想女儿虽说忘了很多事情,可性子应该不会忘记这么多吧?她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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