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知我家里。”我丢下这么一句,不管那人就赶紧往村北跑。

等我再跑到老房那儿一看,熊熊烈火已经把整所院落部点燃。多年堆积的废叶子、杂草“哄~”的一下子被引燃,让整个火势越来越大。

渐渐的我爸妈,还有众乡邻,提着水桶的,赶着牛车的,都聚集在了这个火灾现场。但谁也没有嚷嚷着去救,因为火势太大,因为没有人员财产损失,除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

我观察着在场村民的面部变化,想从众村民的脸上窥出端倪,但终究是无劳的。我想起狗蛋儿那几个孩子,孩子们现在畏缩的躲在各自的家长后面。

我蹲在一处墙角,招手让他们过来。我说不打你们,那个叫狗蛋儿的孩子这才慢慢拢过来。“我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所老宅子里?”

“是一个叔叔,给我们糖吃。说跟你好朋友,让我们逗你玩儿。”

“叔叔?”听这话我又是一惊,竟然不是我一度怀疑的老乞丐。

“狗蛋儿,你确定是一个叔叔,不是爷爷?”

狗蛋儿就撅着小嘴,“这我还能记错,看样子跟你差不多大。还给我们糖吃呢,可甜了……”

话还没说完,狗蛋儿双眼发直,手脚疯狂抽搐,嘴角开始吐白沫。

“二娃,二娃你咋滴了!”一个中年妇女失声喊,怀里抱着一个叫二娃的孩子,我一看正是戏耍我的那三个孩子中的一个。

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偏僻闭塞的小山村一下子又沸腾起来,但我很不希望这种沸腾。失火原因还在调查中,技术人员对我们讲极大可能是天气炎热造成的。

狗蛋儿他们几个,没有等到救护车赶到就咽了气。我几近疯狂地蹲在墙角抽着烟,左侧脸颊高肿,嘴角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有受害者家属打的,有我自己抽的,也有混乱中拉架的村民无意杵上去的。

狗蛋儿在临咽气前指着我对他妈说,不是哥哥,是另一个坏人,不是哥哥。他父亲几乎要吃掉我一样,瞪着红眼撕碎了我的衣服。

狗蛋儿就着急,小声喊他爸爸住手。然后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吃糖了。脚面一翘,脖子一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霎时间变成了尸体。

我再一次被作为重大嫌疑人被送上了警车,双手戴着拷坐在颠簸的警车上,我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荒诞与可笑。就在一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屌丝少年,咋一下子就二进宫,成了个屡教不改的嫌疑犯。

我管旁边的哥们要烟,那人瞪我一眼说,警车上不许抽烟。我只好暗气暗憋,颠簸一路。

一路上寻思着究竟是谁在害我?神秘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个青年,不应该是个老乞丐吗?我爷爷火炕底下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几个无辜年轻的生命,还没来得及长大就成了牺牲品,要让我知道是谁,一定饶不了他!头越想越痛,颠簸的路上我竟然睡着了。

经过48小时疲劳审讯,我很快就又被放了出来。黑皮和孙立堂依旧在门口等我。

“这次又谢谢你们了。”我走过去对他两说。

黑皮没有说话,递我支黄鹤楼。孙立堂还是老样子,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冲我肩膀搡上两拳,“行啊小伙子,看不出来,越玩越大啊。上次一个这次三个……”

我白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黑皮就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这个我们知道的,我们相信你。”

坐上了车我才发现,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凶手断掉了我所有的后路,我根本没有勇气和能力再回老家。不光这样,我还有可能连累老实本分的父母。

我把顾虑跟黑皮说了,黑皮笑笑说让我放心。我父母那边已经派几个兄弟去保护了,至于受害者家属那边已经让警察递了话儿了,说你还在被审讯。只要你一天不在村子里露头,他们那边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想不到黑皮大哥对我还是这样关心,竟然让我有一种久违的热泪盈眶。

因为我的无处可去,车子直接驶回了石家庄。我在市区不远处下了车,孙立堂和黑皮非叫着我去接风洗尘。我苦笑了两声,说算了吧,现在我点儿够尿的了,还接个屁的风啊。

两人见我执意不去,又忙着给我安排住处。我说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两人见我这个态度只好作罢。临走时黑皮丢给我五千块钱,说权当这几天的生活费了,他那边还有点事,等忙完了再过来找我。

我点点头,把钱手下。

空旷冷清的石家庄街头,风夹杂着汽车尾气拍在我脸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华灯初上,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此时正是阖家团聚欢乐的时刻,而我却莫名其妙的背了一身官司,有家不能回。我骂了句娘,想起多日未见的大川。

我给那边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大川开车就到了。一见我就失声吓了一跳,“哟!哥们儿,你咋瘦成这样了?”

我苦笑两声,把他拉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对于大川来说我是愧疚的,莫名其妙的让这个兄弟卷进一场人头风波,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绑票做人质。

我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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