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刚停下手,就看文峰拿出刀来......他眼疾手快,在文峰举起刀时拦腰紧紧抱住他大喊:“我操,你丫要干吗!住手!”边喊边使劲抱着文峰往后拖。

文峰那一下直接砍到了地上,不算松软的土地被这一刀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你他妈松开我!”他使劲挣扎着说,双眼已经部挂满血丝。

堂哥死死抱住文峰,朝方博大声喊着:“方博,你丫别抽了,赶紧让他滚蛋,我快拖不动他了!”

方博看到文峰此时的模样,也是一惊,他还没见过文峰失控要玩命过的样子,担心会真把事情闹大,又抽了几树枝子骂着:“操你妈的!滚!”

陶阳脸上早已经没有好地方了,看文峰蹿成这样也害怕那人真抱不住他在跟自己来上几刀,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起来逃出小树林。

文峰看他要跑,挥动着手里的刀发狂似的地大喊:“松开!你他妈放开我!”眼看他越跑越远,他把手中的刀朝着陶阳背影使劲扔了出去,刀被树枝挡了几挡,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博也过来和堂哥一起按住文峰,直到估算着陶阳跑远了,俩人这才松开手。

文峰还是追了出去,但陶阳早已没了踪影。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要想在把他诓出来几乎没有可能,这仇终究是报不成了吗?想到这他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想掩饰自己悲伤,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哭泣出声来。

方博弯腰从地上拿起刀放到刚捡起来的挎包里,看了堂哥一眼。堂哥走上前去拍了拍文峰肩膀说:“走,先离开这再说。”

文峰在地上坐了很久才麻木的跟着俩人出了地坛公园。方博领路来到一个小饭店,也许是哭过,文峰心里反而舒服一些,他问起堂哥俩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你出来时你哥就瞧出苗头不对,我们就在后面偷偷的跟着你,一直跟到这来了。在公交车上我们就在你后面坐着呢,你都没看到,你还差点坐过站?是不是?”方博简单说了一下经过。

“那孙子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杨露真的被.......”堂哥皱着眉说。

既然他们都听到了,文峰也就不在隐瞒,将碰到赵蕾的事说了。

“操他妈的,弄死他都算轻的!”堂哥瞪着眼破口大骂,但立马反应过来担心再次激怒文峰,又去找陶阳拼命,马上改口说,“那孙子这次被揍不轻,肋骨怎么也得舍了几根,也算出了这口恶气了。为了弄死他再把你自己折进去,不值不值......”

方博打哈哈地说:“你说这叫他妈什么事儿啊?你哥给别人带了绿帽子,你遭报应.....”堂哥狠狠瞪了他一眼,方博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妥,连忙举起杯说:“.......罚酒罚酒!”他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和两人满上,说:"女人嘛,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只喝酒.......什么也不说了.......来!"

林玉涵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老公!今天我进社区时碰到我大学同学了,她非留我在她家住两天,今明两天我就不回去了,你抽时间把我上次看的那套西服买了吧,后天下班我去接你!”

“噢,知道了!”文峰心情不好说了两句也就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自己灌进去了多少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临别前方博说:"我那司仪真挺不错的,你要......."他话没说完被堂哥一个手肘给捅的咽了回去。

文峰回头勉强笑着说:“再说!”

他跌跌撞撞的走回家,一头栽到床上想睡觉,睡着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可是头嗡嗡的响。他用被子把头蒙上,还是揪心的难受。文峰知道自己喝大了,但心里却出奇的清醒。

杨露那封分手信赫然就在眼前,他心里像针扎一样疼,他受不得杨露承受一丁点的委屈,他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可是却没成功。

那一夜文峰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他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杨露在他心里的地位,他不在乎杨露的失节,只想找到她,陪她一起越过那个坎,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但文峰知道自己就要结婚了,实在不忍心去伤害和他一起长大的林玉涵,她始终一直爱着自己,又怎么能把痛苦强加在她的身上。

似乎本来已经是道一对一的连线题。只是一天,就变成了选择题。但凡有了选择,就变的复杂和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