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况预计在三点半应该可以把所有待办的事务办妥,一整天时间,他忙的就像陀螺似的,一直没给佟蕾打电话——

昨儿晚上,他有让卢河去重新买了一个手机过来,把那个号码再次申请了回来。今早临走时,他把那个手机搁在她枕边的床头柜上,本来是想有空给她打电话的,后来想想,打给她也未见得接,她不接,会直接影响他的工作情绪,于是干脆不打,认真把公事处理完了,才有精力来对付这个让他颇有压力感的小丫头孤。

计划永远是死的,辰况最终还是拖到四点多才勉强把事情办完,坐上车离开达琳特宫时已四点十分阙。

四点三十一分,在将要抵达医院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孔翌打来的,声音透着急色,汇报道:

“医院这边出事了……有个女人身上捆着FZC4炸药,以及另一种FZ易爆炸药,闯进了特种住院部,扬言要和顾惟同归于尽……现在特种住院部已经紧急疏散。但是……由于事发时,顾惟在夫人病房,所以……所以夫人现在被困在了五楼!”

辰况听完抿了抿唇,心里陡然一沉,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之色,依旧很沉着的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这孔翌显然是慌了,都忘了把女人的底细给交代清楚。

“就是之前告顾惟的那个,她唯一的独子,十二年前,被顾惟捅死了……之后,她老公在外头养小三又生了一窝女儿,夫妻俩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据说她得了很严重的自杀性忧郁症已有多年。这一次因为有人举报,顾惟就是杀她儿子的凶手,结果政府部门没能让他抵命受法律制裁。她觉得顾惟的逃脱,是政府中有人在使用特权的结果,所以,这一次,她不打算求助于法律,而是直接想用这种方法和她的杀子仇人玉石俱焚……”

孔翌很详细的说明了一番。

原来是她。

辰况当然是见过那个女人的,是个美国混血儿,叫露怡思,其父是柔道教练。这女人二十一岁嫁了一个家财万贯的东艾乔民,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维第特,定居在南嘉州。十二年前,二十岁的花花公子维第特去参加温柔宴,一夜消魂后命丧宴楼之上。

露怡思由于生产受损,无法再生育,因而将此子视若珍宝,见儿子死于非命,曾经一度大闹,后来一直闹得那个顶包的杀人犯在牢里自杀了,这事才算平息了下来。

露怡思是一个行为极端的女人,平常酷喜柔道之类的格斗术,有暴力倾向,维第特死后,她和她丈夫感情破裂。在得知杀子仇人另有其人之后,一直在要求法院对顾惟从重处理。因为顾惟的“越狱”,她曾几次到政府部门大闹。

其私人医院私下吐露:露怡思由于人到中年家庭破碎,所以,不仅得了严重的忧郁症,而且还患有偏执性人格分裂症,并有一步一步加重的势头,不过,外人并不知情。

没想到这一次,她竟做出了这种事来……

还有就是FZC4这种炸药是很难弄到的,这女人能携带这种炸药出现在医院,这底下,问题大得来,难以想象……

时间拉回到四点二十分。

顾惟想见佟蕾,他想问问昨天,她这是怎么了?

看守顾惟的特警,有向佟庭烽汇报,问要不要同意顾惟这个请求,得到的回答是:

“带他过去吧……”

于是,他从六楼被推到了五楼。

五楼的特警卫士在向上级得到口头同意之后,将他放了进去。

顾惟进去时,佟蕾正在发呆,她本来是想出院的,可母亲还是让她留院观察一天。

听到有人进来,她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是他,一怔,好一会儿才说: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

一起过来的还有推着轮椅的顾夫人,穿得很时尚高雅,冲她微微一笑,打了一个招呼:

“蕾蕾,你好,好久不见!”

神情显得亲切,会让人恍惚觉得他们还是亲密的一家人。可事实上呢,他们的关系,早已支离破碎。

佟蕾摸了摸脸孔,现在的她,实在显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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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下,开出口来下的是逐客令:

“我人不舒服,顾夫人,顾惟身体还没好,您还是送他回房好好休养吧……江姐,帮我送客……”

一如既往的冷待。

受佟夫人吩咐留着陪侍的江姐很尽责的走上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惟哪肯走,他对她本就没死心,加上昨天那么一抱,让他越发相信她对他还有旧情在,现在若不趁热打铁的把她拿下,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他没有离开,反而往床边走的更近了一些,目光无比犀利的盯着她:

“蕾蕾,我听说这几天,辰况一直围着关琳直转。你昨天那样失态,是不是因为和辰况闹别扭了呀……”

她脸色雪白明透,没有接话。

顾惟见她这样,伸手忽就抓住了她的手:

“离了吧,这个婚姻本来就是错的。蕾蕾,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就像触电似的,佟蕾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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