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钦侧耳听听四周的声音,天衣呷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没人,这个别院中会功夫的不多。“

曹少钦把声音压得很低:“小爷,晩上用不用去帮我师父?”

天衣摇一摇头:“不!咱们既然来了城外,就去探探玄天观,看看有什么发现。“

去探玄天观?曹少钦有点吃惊,但随即兴奋起来,毕竟是个少年,骨子喜欢刺激和冒险,玄天观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着曹少钦。

对于天衣,却没有那么兴奋,他很清楚,以布狂风这种绝顶高手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方,肯定不平常,但是玄天观藏着诸多的秘密,这让天衣心痒难耐。

此次辽东被袭,处处透着诡异,单纯的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可完成,为什么瓦剌会大举侵犯?朵颜三卫为什么会加入其中?这个绝不是一句简单的利益能解释得了的。

天衣很清楚,如果这次没有火流星这个杀手锏,那么瓦剌已经站在稳赢的起跑线上,即使有大同的援兵,也只能保证山海关不失。

白莲教只是一个民间的教门,再厉害也不能到操纵鞑虏的地步,朝廷也肯定有人参与,军队也有大人物介入,几方汇总才有这次辽东惨案发生。

对于白莲教,天衣如今恨之入骨,这种邪教,打着济世度人的幌子,其实就是实现野心,把无辜的百姓填入异族的铁蹄之下,北宋就是因为汉奸的存在,才灭亡的。

天衣犹豫了,所得到的资料太少,这次玄天观就是个拍脑袋决定的产物,可是不去又不甘心,天衣叹了口气,自己的性格终究还是喜欢这种冒险…

夜近二更,天衣和曹少钦穿上匆匆改制的月白色紧身衣,摊开准备好的地图。

天衣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玄天观也在西山,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住进别院的原因之一,咱们在山的这面,它在那一面,距离十几里地,目前的问题是咱们怎么潜进去?这轻身功夫咱们和布叔相比差远了。“

曹少钦也知道,自己手上的功夫还成,腿上差点,不禁挠挠头。

天衣沉吟了一下:“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走屋脊,你走下边,注意点安。“

曹少钦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戴上了风帽,轻轻打开门,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像一只鹰隼一样扑入了夜空。

天衣笑了笑,这个少钦还是那么争强好胜。

他扑的一声吹灭了蜡烛,屋子里只剩下火盆中炭火的红光。

他四下看了看,没什么遗漏,天衣戴上风帽,拉上蒙面巾,走出门外,回身关好房门,听听四周,只有呼呼的风声。

天衣活动了一下手脚,深吸一口气,真气运转,他轻轻一纵,身形拔地而起,左脚轻轻一点梅树树尖,借力飞起,扑向茫茫的夜色…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玄天观黑黝黝的建筑群中,只有后殿那点点的灯光,北方的寒风呼啸着吹过屋脊的铁瓦,发出轻脆的哨声,高手匠人的手艺,让哨声变得悦耳。

白雪覆盖了玄天观,除了几条小路外,是禁止扫雪的,用观主的话说这漫天大雪乃是上天的恩赐,预示着明年五谷丰登,风调雪顺。

屋脊上隆起了一个雪包,离远看去,什么都没有。

天衣将自己裹在斗篷里,与白雪几乎融为一体,他远远的盯着后殿。

后殿的警戒依旧外松内紧,只这一会儿工夫,天衣已经发现了六处暗哨。

他探头向下看去,曹少钦隐藏的很巧妙,伏在台阶下,天衣一点点的移动,到了屋檐上,他如一只壁虎般垂下,整个身子倒吊了下来,只靠一只脚勾住檐口。

远远的走来两个人,边走边交谈,深夜凝静,声音传得很远,只是被风一刮,已经听不清说的是啥。

走的近了,原来是一个中年道士,在黑夜微光的映衬下,三绺长须,步履轻盈,手执拂尘,穿着一件黑黑的道袍。

另一个是个老者,须发斑白,提着一个食盒。

二人的声音吸引了喑哨的注意力,趁此机会,天衣脚尖用力,身形飘起,顺着屋檐滑了过去。

过了暗哨,就轻松多了,天衣正要纵身而起,却见一个身影像一只大鸟腾空跃起,纵身到了后殿之上。

天衣来了兴趣,看来志同道合的人不少,看来自己可以看看热闹了。

后殿之中点着酥油灯,大门却敞开着,昏暗的灯光透出大殿,映得殿下台阶两边的树木阴气森森。

那身影一个翻身,掠进大殿,身上的宽袍大袖飘飘而起。

天衣伏在雪地里,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天衣忽然有了一种危险临头的感觉,让他一动不敢动。

那身影消失在大殿中,过了一会才从殿门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匣子,他把匣子放进怀里,刚要纵身。

大殿内传来一声冷笑:“王阶道长,就这么走了?连招呼都不打,太没有礼貌了吧?“

身影顿了一顿,从身后掣出一柄短剑。

锐利的破风之声传来,一根铁羽箭钉入了身影的左肩,直透了出去,身影被带得向前冲去,摔倒在地上,他转头望着大殿,冷冷一笑,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上唇留着修剪的整齐的八字短须,头上戴的道冠有点歪斜,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