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似有粼粼波光闪动,东方玄低下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峥嵘。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炽热到让人透不过气的热度,让峥嵘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害怕。直觉告诉峥嵘,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逃离,越快越好。

于是她用力甩开东方玄的手,举步便要离开。

然而东方玄的长臂一伸,拦住了峥嵘的去路。

峥嵘立刻后退一步,愤然喝斥:“你干什么?”

东方玄的黑眸,微微地眯了起来。

“一个男子拦住一个女子应该干什么,峥嵘郡主不会不知道。”

“不知廉耻!”峥嵘又怒又羞,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危险。这绝不是一个遵守礼法、目有纲常之人。自己身为一等贵族之女,岂可在这等地方与年轻男子久处?于是她绕开东方玄,疾步奔向景福宫,谁知东方玄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峥嵘身前。峥嵘的步伐太快,并且完没有想到东方玄会这样纠缠不休,竟一下子撞在了东方玄的身上。

结实的身躯有如铜墙铁壁,撞向峥嵘身形一晃,险些跌倒。东方玄的手臂不失时机地伸来,揽住了峥嵘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放肆!”峥嵘羞愤不己,用力去推东方玄。然而东方玄却紧紧地揽着峥嵘,令她动弹不得。

男人特有的结实胸膛紧贴着她,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峥嵘脸红无比,心里更是怒不可遏。峥嵘虽习过武功,却并不会东方玄那等诡异的点穴之法,无法阻止他的轻薄之举,更没有推开他的力气。情急之下,峥嵘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了东方玄的脖颈。

东方玄的身体猛地一震,身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然而,那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很快,东方玄的身体便放松下去。峥嵘明明是将满腔的恨意倾注于口中,咬得极狠,然而东方玄的唇角却上扬着,似是沉浸在这痛楚之中,极为享受一般。

“你忘了本王了,”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浓重的睫毛敛住了炽烈之芒,语气,是令人惊讶的温柔。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继而又笑了起来,“也好,这样的开始,更合本王的意。”

东方玄的话和语气让峥嵘浑身一震,从愤怒的情绪中微微清醒过来的她,这才发现口齿之中的腥甜与温热。

这是东方玄的血,浸没了峥嵘的唇。

血?

峥嵘惊异之中,松了口,东方玄亦轻轻地松开了峥嵘。他带着笑意的眸子望着峥嵘,笑问道:“峥嵘郡主,你论武功不是本王的对手,处境又如此艰难……你可知本王处死你就像摘下一朵花那般容易?”

说着,他信手一拂,便摘下了一朵木莲花。粉嫩娇俏的花儿捏在他修长却满是张力的手里,显得愈发的娇弱。

峥嵘冷笑一声:“呵,我左峥嵘最亲之人都已然被你们郑军所害,如今已是无亲无故,生无可恋,死有何惧?”

东方玄的眉挑了一挑,他戏谑地看着峥嵘,道:“哦?是吗?”

他慢慢地走向峥嵘,并朝着峥嵘伸出手去。

峥嵘立刻警惕地后退,想要躲开他。然而东方玄的动作更快她一步,径自解下了系在峥嵘颈上的手帕。他举起手帕,笑道:“紫色的手帕,白色玉犀图腾,这是皇家之物。”

峥嵘的脸色立刻变了。

东方玄笑着,将这紫色的手帕递回给峥嵘,“这世上并非所有重要之人都离开了你,还有一个人,是你需要替你的楚尧哥哥去照顾的,不是吗?”

黑色的眼眸微眯,他虽然在笑,透露出的却是令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就像是一只野兽慢慢走近,嗅着猎物时的满意与欣然。

“太子战死,作为唯一的嫡子,七皇子将远赴郑国成为质子。峥嵘郡主,你可知道蜀国离郑国路途十分遥远,路途上亦可谓凶险未知。难道,你真的放心你所爱之人唯一的胞弟,独自踏上征程吗?”东方玄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峥嵘的心上,让她惊心。

东方玄的薄唇,一张一合。

“郑国皇子众多,如今又有晋国、梁国、璃国、崎国几国质子聚集。七皇子的性格素来孤傲,蜀国的后宫更是太平素无争执,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长大的单纯少年,要如何在郑国生存……这真是件让人忧心的事情,峥嵘郡主,你说是吗?”

峥嵘警惕地看着东方玄,冷声问:“你说这些,是想要做什么?”

东方玄笑得无芥蒂:“只是想要帮助峥嵘郡主想起你的所恋之物而已,佛经上说,心无挂碍,则无恐怖。峥嵘郡主若是真的没有了牵挂与所恋之物,那才是真正没有了恐惧。”

峥嵘的身形震了一震,寒意,慢慢地爬上她的脊背,肆意蔓延,甚至连她的血液都被冻结。

东方玄的眼中笑意甚浓,他将手中的木莲花轻轻地插在了峥嵘的发上,笑道:“这朵木莲花,很是衬你。”

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峥嵘一眼,举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景福宫。

直到东方玄迈出大门,笼罩在周围的巨大压迫之力这才彻底的消失,峥嵘的身体晃了一晃,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因东方玄的存在而紧张无比,身紧绷的她竟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可怕……

这个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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