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天来的稍迟,白楹里三层外三层穿戴整齐,跟着景玉宫的一个宫人走去太学,每走一段路,厚厚的雪地上就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正巧碰上了三皇子,傅云祁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姑娘,没忍住笑了起来。

裹得这般严实,真像一只笨笨呆呆的小灰熊。

白楹扬起笑容,刚低下头准备行礼,还未屈膝,就被傅云祁扶了起来,他笑道:“才这么点大,就不必拘泥礼节了。”

白楹其实也不想行礼,她穿得厚,弯腰很笨重,感觉怪别扭的,傅云祁这一举动正合她心,她眉眼弯弯,道:“那阿楹谢过三皇子。”

这样的小姑娘太讨人喜爱了,傅云祁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包在披风里的小脑袋。

后者瞪大眼睛,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阿楹的头发要被弄乱啦!”

靠!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弄乱她的发髻!国师大人是,三皇子也是!这群男的到底知不知道,梳这种发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没有弄乱。”傅云祁一本正经,“我用了很小的力气。”

傅云祁身后的侍从嘴角一抽,难道跟小孩子呆久了,会变得孩子气?

傅云祁抿唇一笑,继续道:“本想送你前去太学,只是父皇派了事情给我,这套新学服你拿着,上学要换上。等日后得空了,我再给你赔礼道歉可好?”

白楹本来也就没多大生气,听他这么一说,便顺坡而下,接过侍从呈上的学服,抱在怀里,软软地提条件:“那阿楹要吃上次吃过的桃花糕,云片糕,还有糯米糕。”

“好。”三皇子好脾气答应。

白楹心里暗暗点头,三皇子既非长子,又非幼子,却能得到皇帝的喜爱纵容,除了生母昭贵妃圣眷不断,他自己这般好性情怕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忽然自远处飞来一只喜鹊,扑腾着翅膀,落在白楹肩头,打散了她的念头。

喜鹊爱惜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小鸟爪往边上挪了挪,刚好踩在白楹带毛的披风帽边上,软绵绵的,它舒服地啼叫一声,享受极了。

白楹话梗在喉咙,身子都僵直了:“???”

好怕它在身上拉屎啊!

傅云祁轻笑出声,他眉眼舒展,笑声舒朗,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惜白楹已经见过了如明月般的国师大人,又见过了似画中走出来的傅南歧,对傅云祁的容貌没有太大的惊艳。

她鼓着腮帮子,喊了一声:“三皇子……”

傅云祁忍住笑,解释道:“这是太后娘娘养的鸟儿,平时娇气得不得了,难得看它如此亲近一个人。”

他怕喜鹊真在白楹身上安营扎寨,示意侍从上前,将太后的心尖宝送回福寿宫。

喜鹊不肯让侍从碰,立马尖叫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还没调头逃走,就被突然而至的石块砸断了腿。

一声凄绝的鸟鸣声响彻云霄!

喜鹊掉落在白楹脚边,扑腾着好看的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只能悲悲切切地哀鸣着。

它也太太太冤了吧!

白楹将喜鹊捡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轻轻摸着它的翅膀,国师大人留下了不少的伤药,就是不知道鸟儿能不能用。

“哼!哪来儿的破鸟?不长眼的东西!”

一身娇艳如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傅云岚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她没看白楹手里的鸟儿长什么样,只看着傅云祁,撇了撇嘴。

“三皇兄,你跟这个贱民一起做什么?”

傅云祁皱着眉头看向傅云岚,她刚被惩罚完,心情不好是正常的,可怎么能无故伤人呢?

他正欲苛责出口,就见太后跟前最得力的舒嬷嬷带着宫人们寻了过来。

此时,白楹怀里的喜鹊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凄惨地叫了好几声。

舒嬷嬷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将喜鹊抱入怀中,沉着脸问道:“白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傅云岚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白楹,又怕傅云祁拆台,抢先一步道:“舒嬷嬷,是她!是她看见鸟儿好看故意用石头打下来的!你看她刚才还在摸呢,真是没见过世面!”

白楹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睑,眸底闪过一丝锋芒,再次抬头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光朦胧,配着巴掌大的小脸、羸弱的神态,让人瞬间心头一软。

舒嬷嬷缓了语气,正准备再问一遍,边上的三皇子淡淡开口,“说来也是无妄之灾,娇娇是为白姑娘挡了一劫,才会如此。”

娇娇?!

白楹微微睁大眼睛看向舒嬷嬷怀里还在啼叫的喜鹊,这不会是这只鸟儿的名字?

傅云祁的侍从紧跟着说道:“舒嬷嬷,娇主儿方才还亲近地站在白姑娘肩膀上,谁料公主……一颗石子扔过来……”

天呐……果然是太后的心尖宠,一只喜鹊都能被称为“主儿”。

“你,你放肆!胡说八道!”傅云岚恼羞成怒。

舒嬷嬷的脸又沉了下来,碍于嫡公主的身份没有多说什么,只行了个礼,抱着喜鹊原路返回福寿宫。

太后还没醒,要是醒了发现她那宝贝疙瘩不见了,满宫都得闹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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