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了“白楹”,三天两头生病,白楹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有了十分深刻的认知。

……虽然她一点都不想这种认知好吗?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壮的跟头牛似的,单手能抗一桶水上四楼起都不喘,能文能武,上的了手术室下得了厨房,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现在过的这么惨!

白楹吸了吸鼻水,宫女见状连忙往碳炉里多加了几块银丝痰,又给白楹拿来暖手炉,确保她不会再冻着。

“谢谢宫女姐姐。”白楹带着鼻音糯糯地道谢,从包裹得很好的披风里伸出一只手,又翻了一页书。

没有谁会不喜欢这样懂事乖巧的孩子,宫女笑道:“都是奴婢该做的,姑娘不用客气。”

她看着白楹认真看书的侧脸,平时还没什么感觉,如今不免觉得静太妃稍稍苛刻了些。

才大病初愈,身子都还没好呢,就在书房看书。

如此之用功,比起一众世家贵女也不遑多让。

白楹如果知道边上宫女是怎么想的,一定要笑出猪叫。

……静太妃也太冤了吧,怎么她自己想看点书,都要被扣上“严厉苛刻”的屎盆子?

手心暖手炉暖乎乎的,舒服得让白楹忍不住出神。

那根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白带子从冷宫回来就放进信封交给舒嬷嬷了,她也什么都不问,只帮忙偷偷送出宫去,这都两天过去了,应该被轻风姐姐送到锦月阁了吧?

话说那根白带子干什么用的,难道是信号?

要不她找个时间跑去冷宫问问……如果是干什么坏事,她不就成了帮凶助纣为虐了?

哇她可不想事发一起被抓起来!

白楹被自己脑补的心惴惴不安。

她想好了,晚上太冷了,加上守卫比白天严一些,还是中午吧,午休的时候偷偷摸摸去一趟冷宫。

傅南歧也没想到某只弱鸡团子病还没好,就做贼似的偷偷跑来了冷宫。

他站在屋里,一回头就和趴在门上的小姑娘四目相对。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脸瘦的格外明显。

傅南歧心头莫名烦躁,没好气道:“当门神呢?还不进来。”

有他发话,白楹立马屁颠屁颠地走到他身边。

走到一半想起自己还没好,生怕传染到傅南歧,又连忙往边上靠了靠。

傅南歧皱眉,带着明显的不悦,道:“做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楹十分认真道:“不能站的太近,阿楹会把病气过给小哥哥的。”

傅南歧:“……”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她的善解人意?

白楹甜甜笑道:“小哥哥,这几日阿楹不是故意不过来哒,东西已经送出宫啦,阿楹生病了,就没有过来跟小哥哥讲一下……”

软软糯糯的嗓音,还带着鼻音,嘴巴一张一合,可爱的不像话。

想捏。

等傅南歧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在白楹脸上了。

低头对上白楹震惊悲愤的眼睛,他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肉太少了。他在心里默默说。

白楹悲愤欲绝:“求求你做个人吧。”

她都没什么肉了还捏她脸!

太丧心病狂了吧?

捏着捏着捏变形了怎么办?她可还是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