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感受过温暖和亲密的人,是无法再接受冷漠和疏离的。

傅南歧熬了这么多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自己,尤其是每每想到白楹失望又冷漠的眼神,就像是被凌迟一样煎熬痛苦。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坐以待毙的下场只有被舍弃。

所以这次不管白楹说什么,傅南歧都决定先忍着,把人哄好了再说。

他无法接受一丝失去她的可能。

只要一想到这个,哪怕白楹再为了不相干的人指责他,他都能咬牙忍下来。

“阿楹,我真的知道错了……”傅南歧低着头在白楹耳边轻声道,“我不该那么做,你别生气了。”

白楹皱着眉头没说话。

她这样的沉默让傅南歧心中没由来一阵慌,“……阿楹,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好不好?”

白楹如他所愿说话:“你先松开。”

“……”他低声道,“已经松了。”

白楹没好气地改口:“那就放开。”

薄唇紧抿流露不悦,傅南歧周身散发冷漠气息,到底还记着今日目的,犹豫片刻放了手。

白楹没走,但也没像从前那样跟傅南歧腻歪,她找了个凳子坐下,看了眼周围,问傅南歧:“再点几盏灯吧?”

虽然是征求的意思,但语气如同通知。

傅南歧看了白楹一眼,见后者目光没落在他身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点了一盏。

白楹:“……家大业大没必要抠这么几根蜡烛吧?”

傅南歧眉眼微垂淡淡道:“要省吃俭用攒聘礼。”

“……”脸上不受控制地漫上浅红,白楹无语道,“行吧。”

傅南歧暗暗打量了一下白楹的脸色,发现她没皱眉也没不悦,那就是没有否认他的话?

他心下一松,慢慢走过去。

“别说话。”白楹淡淡出声,她撑着下巴看地面,微微失神,“你让我静一静。”

傅南歧原本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抿了抿唇,看着白楹的态度,一颗心七上八下。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傅南歧的心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煎熬痛苦,几乎无法再忍受,“阿楹……”

白楹轻轻道:“我觉得我们三观不合。”

傅南歧脸色倏忽一变,凶残的光在他眼底浮现,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

好在白楹没说分开之类的话,她只是十指交叉抱合一起环着小腹,似在斟酌用词,慢慢道:“三观不合有点难长久,除非其中一方做出改变,或是一味退让。”

傅南歧道:“我改。”

白楹奇怪地看了眼傅南歧,“这种鬼话就不要说了吧?”

傅南歧:“……”

生闷气。

白楹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以你的脾气,忍一次两次还行,多了,我们之间就又要产生矛盾,所以一味退让也是不可行的。”

傅南歧默默来了一句:“你也可以退让几次的。”

白楹面无表情:“你休想。”

就目前看来,她要是退让,傅南歧下次绝对变本加厉,哪个男的跟她走的近一点他就能拿吃醋做借口把人弄个半死且不知悔改!

而且,她都没做错为什么退让???

“所以。”白楹总结,“我们……”

傅南歧咬着牙打断:“休想!”他看着白楹皱起的眉头,胸口气血翻涌,又重复了一遍,“你休想!”

白楹无语:“你想哪去了。”

傅南歧语气执拗,别开眼口不择言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如果你还是生气,我就也去断一条腿,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除了……分开。”

最后两个字他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楹:“……”

她按了按太阳穴,低下语气道:“不分开。”

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也没想放弃。

傅南歧没被安抚到,他看着白楹,一副想要亲近又不敢的表情,看着有点可怜。

白楹不被假象所迷惑,她淡淡说:“你知道的,我不是因为郑元嘉而生你的气,我恼怒的点在于你的行为,你潜意识里并不看重生命,甚至可以说视人命如草芥。”

傅南歧反驳:“没有。”

白楹淡淡看了他一眼,“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傅南歧哑然无话。

白楹接着道:“三观不同不必强融……”

“你什么意思?”傅南歧的脸色刷一下沉下来。

白楹忍无可忍,“你能不能让我说完?!”

傅南歧转过头朝她低吼:“我不听!”

白楹:“……”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白楹低低一叹。

像个小公举,娇气得不得了。

这句话又点着了傅南歧的火,他看着她,双眼干涩道:“你已经开始厌弃我了。”

白楹:“你这样搞的我是负心汉一样!”

傅南歧指责道:“有什么区别?!”

白楹:“???”

请大发慈悲做个人好吧。

傅南歧指责完,慢慢冷静下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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