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打扮和易容后的傅南歧厮磨了一日时光,临近傍晚,不起眼的马车才哒哒哒停在了国师塔外。

“你最近小心些。”白楹抱着傅南歧,蹭了蹭他的脸来表示自己的恋恋不舍,“我总觉得很不太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傅南歧爱极了她这副娇软神态,更爱她朝自己撒娇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

他亲亲她的额头,向来阴冷无情的人放柔嗓音说话,比暗夜昙花一现的美景还要折人心,“阿楹,你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

明明已经在国师塔外,但白楹却越来越不想和傅南歧分开,她轻轻唤一声“将离哥哥”,紧紧抱了他一下,而后快速分开嘲笑自己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明明过两日就又要见面的,怎么就这么分不开?”

傅南歧皱眉:“不许乱说话。”

他却很喜欢白楹这越发离不开他的姿态。

如果可以,他真是想把白楹每分每秒带在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能瞧见的那种。

他的爱自私又阴暗,没有狠狠占有,已是最大的克制。

“好了,走了。”白楹笑着看他,不欲再消磨时光,她掀开帘子,不用脚踏便纵身一跃稳稳落地,然不顾傅南歧在里头有多憋屈。

想说她,又说不得。

自从有了自保能力后,傅南歧又何曾让自己受过委屈。

偏偏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掉进了他的心,哪怕让她在心房撒欢放肆,他也甘之如饴。

按照往常傅南歧会等白楹进去后再离开,但今日,他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门开门合落锁声,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掀开帘子一看究竟,就听见一个温柔能掐出水来的女音:“阿盈。”

傅南歧僵住了动作。

淮南王妃正好这个时候来国师塔给白楹送点东西,这些小事本不必她亲自前来,但原谅一个失去女儿十多年的母亲的心,她恨不得日日都能与女儿相处,好把失去的时光弥补回来。

谁知道,下了马车,就看见女儿从另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上下来。

脸上还带着欢快的笑意。

以淮南王妃的眼界,自然能看出这辆外表质朴毫不起眼的马车实则内有乾坤,但外头没有任何族徽和彰显主人身份的标识,这让淮南王妃不禁眯起眼,心中有了怀疑。

她轻柔喊了一声,便看见女儿猛一回头脸上那没有完收拾好的惊愕慌张,她笑容越发温柔,生怕吓到了孩子,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瞥向马车。

白楹捏了捏手心,挤出笑容强装镇定道:“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淮南王妃亲昵嗔怪道:“没事儿就不能来看你啦?”

“当然不是!”白楹急急辩驳一句,回头冲赶马的车夫道,“劳烦你送我回来。”

淮南王妃笑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呢?阿盈今日同谁一起出去玩儿了,玩的可还开心?”

在外头说话多有不便,但白楹看淮南王妃并没有要进国师塔的意思,相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那辆马车身上。

白楹提着心,小心翼翼思考措辞,怕哪来说的不对,引淮南王妃怀疑,又让傅南歧伤心。

“采购药材的前辈今日身子不大舒服,阿楹便接了活,出去跑了一趟。”白楹露出撒娇的笑容,“您是知道我的,其实就想出去胡吃海喝,让人送了药材回来就在外头自己逛,临到晚膳,才从四季楼出来,这是四季楼的马车。”

话说完,马夫便向淮南王妃这边行了一礼,赶着马不紧不慢往四季楼那条街的方向去。

不是傅南歧懦弱没担当,他倒是想一鼓作气在白楹亲生母亲那挑明了关系,但他知道白楹并不会希望他这么做。

他来人世走一遭,尝过所有辛酸苦辣,得幸遇见她,而能于男女情爱中渡炼,磨去一身戾气。

她用信任为他拷上枷锁,以爱温化他的刺,向来孤僻古怪的性子也能因她放下身段委曲求。

傅南歧憋着气装作里头无人,直到马车离开好远,他计算着路程,未免有人盯着七拐八拐走了大半个皇城直到夜幕来临,才安稳坐着另一辆马车回到秦王府。

还不知道阿楹那怎么样了……

白楹觉得糊弄亲娘有点困难。

淮南王妃本就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引得当年半数青年才俊追求,光靠一张脸和会写几句诗,可做不到这种地步。

一般涉及女儿,淮南王妃不是失了理智就是比旁人多出好几个心窍,她笑吟吟拉着白楹的手,收回目光,柔声细语道:“我们到王府住一晚?”

白楹不敢放松警惕,她有些为难:“这个……”

淮南王妃顿悟,笑了笑摸着白楹的脑袋,“无妨。”

她侧目示意婢女把东西拿下来,“阿盈哪日有空,不如同我去一趟九龙寺。”

“?”别了吧,那长长阶梯,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第三次了。

淮南王妃声音轻柔,“娘找到你后,虽去还了愿,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不踏实,依依如今怀着孕,咱们不如一同去给她求个护身符,再有,你的婚事,娘亲始终放不下……”

白楹嘤嘤嘤:“娘亲~”

淮南王妃爱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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