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驴匆匆回了弄堂,面对房东王姐探寻的目光解释了一番,勉强糊弄过去。到了下午,就带上匕首匆匆出门赶往李明师的乡下老家。

从开始做局他就得程盯着,必须对所有情况了如指掌才能把握好事情的火候,假的就是假的,火候不到事情不成,火候一过事情就焦。

再加上有个赵南松给的时限在后头逼着,由不得他不小心应对。

不过今晚干的活只有他与张笏二人,尽管曹侯急得抓耳挠腮想要参与,但陈小驴只问了句,想不想趁早把事情办完将伯母救回来?就让那货偃旗息鼓。

陈小驴与张笏在李明师老家这个乡下村子外头碰了头,这次倒是光明正大,没有躲躲藏藏。

因为最近蔓延整个上海的恐怖流言,所以太阳一落山,各家各户就门扉紧闭,乡下偌大的村子里外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

看着张笏小心翼翼拿着一个瓶子,陈小驴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带的什么玩意儿?”

“黄鳝血。”

张笏将瓶子打开,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陈小驴赶紧掩住鼻子,张笏就好像没有闻到一样,神色平静的将瓶子重新塞住,面对陈小驴疑惑的目光解释道:“黄鳝血味最引蝙蝠。”

陈小驴看了一眼旁边植被茂密的小山,又遥遥眺向脱离了小村一段距离,几乎就建在山脚下的那座看着就豪气非常的‘大宅子,立刻就明白过来其中关联。

蝙蝠这东西,因为视觉丧失,所以嗅觉和听觉十分灵敏,而山中多蝠,晚上又是它们外出觅食的时候。

如果真如张笏所说黄鳝血特别吸引蝙蝠的话,那么这一罐黄鳝血只要涂抹到那座宅子的大门上,就会引来蝙蝠频繁撞击,声如敲门。

这样一来,他要的这偏僻乡村,荒郊野外半夜鬼敲门的效果,简直比人为惊悚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能想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陈小驴低声问道:“能行么?”

张笏道:“我师父曾经试过。”

陈小驴就不说话了。

那位常年待在破道观里,几乎足不出户的瞎眼老道士,他见过几次。本事大小不知道,但性情乖戾极难打交道。

不过从这两年张笏的只言片语中,陈小驴倒是得出了个吓人的结论,前些年上海周边好些个吓人的大范围撞邪事件,似乎都是那位搞出来的?

二人在村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天完黑透才鬼鬼祟祟的钻出来,穿过不大的村子,靠近后方那栋地势略高,占地面积不小的大宅。

嗯?

在距离大宅越来越近时,陈小驴脚步却突然停下,鼻翼微微抽动。

张笏侧目看他,“怎么了?”

陈小驴没有回应,而是蹲下去捻了些土嗅了嗅,跟着又从左右两边一米处各抓了一把土,放在鼻下仔细分辨,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跟我来。”陈小驴招呼一声,没有继续顺路往山下大宅子的土坡上走,而是转身,往左侧一从半人高的灌木覆盖的密林里快步走去。

十几米的距离,他再次蹲下捻土调整方向。

如此又重复了三次,当从一株遮挡视线的大树后方走出时,一口位置十分隐蔽的青砖小水池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水池里的却不是水,而是带着浓浓腥臭味的暗红粘稠液体。

陈小驴极为难受的将鼻子勉强遮住,思索了片刻。

张笏不明所以道:“知白,这是什么?”

陈小驴看着高处那栋大宅在夜色中的阴影,大有深意道:“黑狗血。”

张笏不解。

“应该还有两处一样的池子,去找找,先确定一下。”

陈小驴在黑夜中眺望,大致确定好位置后健步如飞。

很快,两处造型与大小几乎一模一样,都存放着黑狗血的小水池被分别找到。它们同样藏在极为隐蔽的密林中,最近的那个距离大宅右侧外墙,仅仅只有数米的距离,隔着院墙,能清晰听到墙内偶尔的狗叫。

张笏本身就话少,看着陈小驴作为也没有追问,只是跟着。

远离黑狗血池后,陈小驴压低声音道:“这三处血池以那栋宅子为中心,组成了一个破邪辟祟的风水局,局设得很巧,是高手指点过的。”

张笏虽然不懂风水,但他懂别的,皱眉道:“黑狗血不辟邪。”

陈小驴道:“民间以讹传讹不能信,但也不能不信,黑狗血入风水局就可以。”

张笏无语。

陈小驴继续道:“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没用,你说好好的一栋宅子,李明师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请人弄出个风水局出来?”

“无非两个原因,要么那栋宅子里最近不太平,要么就是这段时间的传言把李老板吓的。”

“这说明李家人心里有鬼。我们可能只需要添两根柴,火候也就到了。”

“也就是说我们用不了十几天,可能几天就够把事做成了,幸亏我今晚和你一起,不然可能会用力过猛要坏事儿----”

“嗯?没用你怎么不说话?”

两人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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