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三月三,莺飞草长,春光明媚。

谢府校场看台之上,一个身着道袍,头戴竹冠,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看着校场中间的一众年轻人,捋了捋胡须,笑道:“好,好,好,都不错,我谢家英才辈出啊。”

旁边一锦袍青年也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青年旁边一虬髯大汉大笑道:“三哥,我看这接下来几百年恐怕还没谁能在你面前领得了这‘风骚’。”

锦袍青年‘啪’的甩开手中的折扇扇了两下,摇了摇头道:“九弟,你这话就折煞为兄了,九州大地,何其之广,英才俊杰,多如繁星,我谢鸣又如何称的上独领风骚,不说江湖上有多少隐藏高手,就是那王迢,陈讯,宋问也是不比为兄差的,何况,而今场中这些弟子,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那头戴竹冠的中年人也点点头道:“三弟虽是谦逊之语,道理却是不差的,年轻,就有着无限的可能啊。”

那道袍中年人便是谢家当代家主,谢晔,虬髯大汉乃是谢家刑堂执掌,谢赫,而锦袍青年则是谢家此辈第一天才谢鸣,已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谢家七十二路破岳剑法亦练至大成,算得上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与那王迢,陈讯,宋问三人并称四骏。

三月三乃是上巳节,时人多借此时踏青游春,流觞曲水,欢宴宾朋。谢家乃武林世家,武乃立家之根本,故借此春光烂漫,惠风和畅之际考校尚未加冠子弟的武功,名为考校,实为比试,一来省时省力,二来激发族中弟子好胜之心,免生懈怠之意,三则磨砺武技,增加实战经验,将来行走江湖也不至于弱了江陵谢氏名头。

此时比试已经结束,场中十六名弟子没有一个庸手,男子丰神俊朗,女子也是英气勃发,个个中气完足,武艺不俗,纵然江湖广远,也皆可去的了,所以谢晔有英才辈出之语。

不过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章好坏各人见解不同难以比较,武功高低却容易得出,只消打过一场便知孰强孰弱。既然是一场比试,自然便有人拔得头筹,有人吊居车尾。

“十二弟,若为兄猜的不错,你已开始打熬穴窍了吧”谢晔对正中一青年笑道。

这青年身长八尺,胸脯横阔,相貌堂堂,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好一个伟岸丈夫。”

此人便是此次比试头名,谢浔了,他乃是上任家主谢洪之子,谢晔谢鸣亲弟,于同辈中排行十二,乃是谢洪老来得子,因此年龄与兄弟相差甚大,反倒与子侄辈仿佛,不过他也不是同辈中最小的,三叔谢兆家还有个老十三,比他还小两岁的。

谢浔笑道:“大兄好眼力,不错,我已于前几日打通奇经八脉,开始尝试打熬穴窍了”

听闻此言,谢晔道:“如此便要恭喜十二弟了,你比你三哥当年也是不遑多让,这江湖上将来也必有你谢十二一席之地,我谢氏如今又多一名高手,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说完放声大笑,笑声竟环绕校场,经久不息。

谢赫也赞道:“好,好,好,我谢氏有此芝兰玉树,何愁不兴啊”谢鸣没有说话,不过也是面露喜色。

在场诸弟子也贺喜道:“恭喜十二叔(兄)”

谢晔又道:“老十二,此番考校你再得第一,早在诸位长老意料之中,这考校第一,原是有一些奖励,不过你武功早就有所成就,我谢氏武库本就任你挑选,想来那些奖励也难入你眼,因此这奖励便均延顺一位,你意下如何?”

谢浔原本也不在乎那点奖励,概因那头名奖励不是武功便是兵器,他本就不缺,虽然倒也价值不菲,不过他本就是豪富之家,亲长在谢家也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东西他自是不放在眼里的,因此毫不犹豫,抱拳道:“但听家主及诸长老安排。”

谢晔又捋了捋胡须,道:“如此甚好。”

接下来谢浔又协助三位兄长发放诸弟子的奖励,指点其武功,待此间事了,已是日近黄昏。

谢浔本欲叫了大兄家的谢临出去小酌,岂知谢临大叫道:“十二叔武功大进,我们做晚辈的也是高兴的很,如此大喜之事,十二叔不表示表示?大家说是不是啊?”

其实这谢临与谢浔差不多年纪,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自是极好的伙伴,而在场诸弟子虽都比谢浔年岁来的小,可最多也不过三四岁的的差距,平日大家也是把谢浔当作同辈看待,哪儿有什么做晚辈的自觉。

“对啊,十二叔请吃饭!”“十二叔,醉仙楼!”诸弟子听了谢临的话,顿时热闹起来,跟着起哄,要谢浔请客吃饭。

谢晔三人相视一笑,道:“十二,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言罢哈哈大笑,三人出门而去。

谢浔虽略有无奈,但也不无不可,便笑道:“既然侄儿侄女们都这样说了,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好小气了,走,醉仙楼,不醉不归”。

他也一口一个侄子叔叔,心道既然你们非要用辈分来架我,那我也要把这当叔叔的便宜占了。

醉仙楼位于江水之旁,涛涛江水,连绵向东,自古以来多有文人墨客,迁客骚人在此登高远望,抒情感怀。谢浔一行人于顶层包了一个雅间,看夕阳荡着碧波,绿水映着青山,饮酒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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