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江晚绿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眼前却是一片黑。

颈后传来顿顿的疼,她嘶了两声伸手揉了揉,头向旁边微微偏转,终于看到了从碗口大的小窗处漏进来的月光,以及昏暗中靠在那里的人形物体。

“啊!”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微微瞪大了双眼,手往地上一按,却摸到一处温热的皮肤,好像是条腿,顿时叫了出来。

“喊什么喊,闭嘴!”

门被踹的哐当几声,接着脚步远去。

“江晚绿?”

那个人形物体动了动身子,熟悉的声音顿时让她知道原来是白舸。

“白舸?”

窸窸窣窣一阵响,是白舸在往这边挪,终于他的脸出现在月光下,只是下午离开时还好好的,这会儿脸上却带了几处擦伤。

“是我。”

他的手往前伸了伸,江晚绿犹豫了下,递了过去,顺着那力道,她坐到了他的身边。

两人都没有被捆绑起来,屋外隐隐有人声以及机器转动声,根据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看来他们很可能是几班倒的二十四小时制,随时有人看着,窗口连五六岁的小孩都爬不出去,觉得他们是逃不了的。

江晚绿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那个制造污染源的小工厂吗?”

白舸点了点头,过了会儿才记起她可能看不见,“嗯”了声。

“我本来是想上来看一下拍张照片就走,谁知道这些人很警惕,还有放哨的,结果就被抓了,你怎么也上来了?”

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当看到那些人把江晚绿也扔了进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检查一番发现只是昏迷,这才松口气,把外套卷成个简易枕头给她垫在脑后,昏睡到现在才醒。

江晚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我也觉得你是这样,可左等右等都不来,之后给你打电话也不接,那个女人的丈夫就回来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一害怕就想上来找你,没想到他追了上来,我看到了竹屋,刚准备仔细找你,就被他打晕了。”

她摸摸脖子,那种即将致命的窒息感似乎还在,嗓子这会儿吞咽口水都很疼。

“原来是他,我也是被他抓住的。”白舸苦笑。

江晚绿释然,怪不得在院子里时总觉得那男人很奇怪,原来一开始就怀疑她的身份跟了上来。

“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忽然面对他把他往月光下拉,怕白舸的身上还有伤口。

“没事,唉,你别乱摸啊!”

白舸无奈,她也太没规矩了,赶忙拨开她要往小腹摸的两只手。

“哦。”

手腕被握住,江晚绿这才意识到刚刚太着急越了界,赶忙缩回,脚一踢,正好踹到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他的外套,展开抖了抖还给他。

眼角余光中看着白舸穿上衣服,她发现自己原来是光着脚的,估计是那双鞋子沾了泥太沉,半路上掉了吧。

江晚绿蜷缩了下脚趾,上头的泥都已经基本干了,仰头看了下小小的窗口,喃喃道,“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咱们没有按时回去,他们应该会报警吧?”

旁边传来“嗯”的一声,没再继续答话。

奇怪,他们两人身陷囹圄,还不知道那群人会怎么处置他们,江晚绿却不觉得怎么害怕,或许是因为身边有白舸。

“咕噜”几声,她摸了摸肚子,有点尴尬,背包被拿走了,要不然还能吃两块糖。

旁边也传来奇怪的声音,江晚绿侧头看过去,白舸也侧着头,不过是用后脑勺对着她,虽然不合时宜,可她忽然有点想笑。

门外活动的声音少了一些,夜深了,江晚绿往白舸那边凑了凑,脚微微互相蹭着,很冷,手也冰凉。

张开手哈了哈气,可温热的气体很快消散,觉得更冷了,她昨天还看过天气预报,晚上温度会降到七八度,而且山里植物茂密,更要冷上几分。

“过来。”

白舸忽然开了口。

“嗯?干什么?”

江晚绿不明所以。

还没明白过来,白舸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重,她猝不及防直接跌进了白舸的怀里。

感觉到他双臂环住自己的腰,微微动了动调整姿势,两人却是挨的更近了。

“咳,我有点冷,你帮我挡挡风。”

江晚绿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嘴角却微微翘起。

不过他只穿了件运动外套,天天在科研室,身体素质估计也是一般,可能是会更冷一些,如果不抱团取暖,说不定晚上就会冻出病来。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没有发觉指下的肌肉霎时紧绷。

“白工,你居然让我一个女孩子给你挡风,要是让公司的人知道了,你的形象就崩了。”

下一刻,手指便被攥紧。

白舸只觉得心口上一阵酥酥麻麻的痒,这些日子以来的困惑、压抑的情感喷涌了出来。

他咬了咬唇,不行,这个地方不行。

“崩就崩了,但估计没人会信,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他低下头,两人的距离不断接近,近到鼻尖几乎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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