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慌了神,原本还睡意惺忪,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印吓得从床上坐立起来。

这太诡异了,我赶忙环顾四周,又确认了地上是否残留有梦境里的蛛丝马迹。

但房间里,除了一张让我颇感陌生的梳妆台和台镜上的手掌印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的诡异之处。

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这张梳妆镜于一个月前才置办入我卧室的。

本来,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是用不着这些,但既与陈玥订了婚,就应彼此适应,所以,和她合计之后,便决定在自己的卧室里添上一面镜子,供她睡前护肤之用。

但自从这卧房里新添置了一面镜子后,我似乎每晚都会“重复”同一个梦境。

而这怪异的事情,我始终没和任何人提及过。

起初,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筹备婚礼过于劳碌,所以才频繁地出现奇怪的梦境。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却不再这么认为了。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嘟囔着,走到镜子前。

望着镜面上的掌印,我仔细地回忆了这一个月以来种种奇怪的梦。最后,竟都重复出现了一样东西

——镜子。

母亲曾与我交代过:我的卧房里不可摆设镜子,尤其不能冲着床头而照。

当时我心里嘀咕着母亲迷信的思想,可现在想来,又觉得母亲此番交代别有用心。

可是,这毕竟是我与陈玥沟通后,照着她的生活习性布置的婚房。如果只因为母亲一个没有依据的话就食言我的承诺,恐怕这日后“婆媳”的关系也难以融洽了。

总之,出于各方面的因素,我既没告诉母亲置办镜子一事,也不敢无端打破陈玥的精心布置。

但现在,望着镜子上混沌一片的掌印,我已是心乱如麻。

无论自己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找不到人手上的纹路,就好像这汗渍印记的掌印是来自一只没有皮肤的手一样。

“昨天参加聚会时…”

我不禁为这怪异的现象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关于昨日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在眼前…

“玥儿,你打扮好了没?再不快点,我们就要迟到了…”

我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随之,脑中闪过丝丝昨日参加聚会前的画面。

画面里,我站在卧房门口,看着玥儿的背影。

她一边为当晚的聚会精心粉黛妆容,一边提着嗓子回复我:“再给我一分钟…上个口红就好了。”

我没多言什么,习惯性地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

有关镜子的回忆至此戛然而止,我很确定这是自己见到镜子的最后一个画面了。

“所以,这个掌印有可能是玥儿用抹着护肤品的手印上去的?”

如是想着,我不禁将手贴了上去。

看着与自己手掌大小完吻合的贴触,我顿时傻了眼,“这…怎么可能?”

我迅速抽离了注视掌印的目光,缓缓看向镜中的自己。

“我的?什么时候?”

我有些愣了神,思绪也跟着飘向昨夜的回忆。

可是无论我怎么回想,脑海里也只能模糊地记起一些片段:一抹月色照在镜面上,我瞥眼手机屏上的时间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画面就此又中断…我始终不能确定这个没有纹路的掌印是不是我醉酒时贴上去的。

“唉…”我无奈叹息,贴在镜面上的手愠热地有些湿汗。

突然,床头处一阵嗡鸣声后,熟悉的铃声传来。

“谁会大清早来电话?”我纳闷着,回头瞥了眼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

正想回身去接听电话,却隐约感到自己按在镜面上的手被什么东西吸住了。

很湿润、又很冰冷,力道像是从镜面内传出来的。

我猛然缩回贴在镜面上的手,只见一道道清晰的皮肤纹路覆过刚才混沌一片的手掌印

“难道是长时间贴在镜子上,手心出汗的缘故?”

也无暇多想什么,深吸一口气,我便急冲冲地往床头而去。

“爱你…念如初。”

熟悉的副歌部分之后,铃声戛然而止。

“嗯哼…是玥儿。这个鬼灵精怎起个大早?”

当我划开手机,屏幕上赫然印着“星期六”三个大字。

怪不得说女人是种有时间节律性的动物呢,我单是只要动动小拇指就知道陈玥定是又安排了新一轮的“挥别恋爱时代”狂欢会。

看着未接来电——“陈大美女”这四个字样,我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敢丝毫怠慢地回拨过去。

等待玥儿接听电话的功夫,我漫无目的地踱步着。

无意识地一个转身,我突然看见了自己。

“呼——”是镜子。

“怪不得母亲嘱咐过,卧房里不可摆放镜子…且不说有什么牛鬼蛇神的忌讳,单是半夜起床尿尿,就可能被吓个半死”

我心里琢磨着,或许这个理由可以说服陈玥将我卧房中的梳妆镜移走,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噩梦”的理由显得我不够男人,又防止母亲随父亲国外旅游回来后的尴尬境地。

“哈——小高!”

计划果然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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