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满院皆静。

不是在惊讶周氏的狠心冷情,而是在惊讶于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子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打的这么响亮。

片刻间,宋庆祥的脸上便鼓起十指红痕,嘴角有丝丝鲜血流过。

“你这老婆子怎么如此野蛮,竟一点儿女子之德都没有,不知家中掌事之人是谁,竟任由此泼妇破坏门楣,如此女子就应该请宗族门内掌事者押至祠堂外,铺上三尺砧板让此跪上三天三夜已警族规族人,再一纸休书将其赶出门外。”

宋采薇刚才看到宋庆祥被打,正想提起板斧‘磨刀霍霍向猪羊’,没成想刚才一直站在宋庆祥旁边的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者竟先开了口。

老者一身绸缎的藏青色长袍,看模样甚是清高,又有些温文尔雅,一副久居上位者的姿态。

不过此刻,老者却面带怒色的指着周氏,想来是没骂过人,再加上看似是个读过书的,所以骂人的话也是文绉绉的。

但是只这一身的气势,就把周氏震的一愣一愣的。

况且周氏又听到他说,要请族长把自己抓起来,又是罚跪又是被休之类的话。

吓的往后一缩,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凤眼一转,随即叉起腰来,张口就骂。

“你又是哪来的狗杂种,在老子娘的地盘上乱咬乱吠的,竟然也敢管到老子娘的头上,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俺看你还是滚的远远的,要不然小心俺老婆子让你躺着出这个村。”

周氏本来是被眼前这个老头的话吓了一跳,转而又一想,她又不是上柳村族内的人,所以那什么劳什子族规在她面前有个屁用。

这么一想,再加上老头子又是个窝囊不管事的,更加肆无忌惮的骂了出来。

满嘴喷粪,恐怕不知道她骂人的话是有多难以入耳。

那老者以为周氏已经被自己吓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迎来周氏劈头盖脸的骂声。

这辈子他那里听过这么辱人的话语,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骂做‘杂种’,心中虽气得要命,但一时间却是羞的满脸通红。

嘴张着,一声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氏,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上柳村何时轮到你们宋家在这儿耀武扬威的做主了,还有你宋浩远,真是丢了男人的脸,竟然让如此泼妇败坏上柳村的风气,就算你们宋家以后不嫁娶儿女,我们上柳村的各户还要娶儿嫁女呢。”

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尴尬,还没想到如何收场,便看到族长柳向江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宋家走来。

还没到门口便对着周氏骂了起来,一点儿情面都没留。

村民们看到族长都来了,自然院里安静了许多,再加上族长中气浑厚,说的话传到了每一个在场人的耳中。

这下,院里更寂静了,恐怕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因为他们生活在上柳村这些年谁见过族长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老爷子本来见院中围了这么多人,觉得丢人,索性就躲在屋里。

就连宋庆祥突然回来,他都压下心中那一点点急切没有出来。

这一听,现在竟把族长给招来了,而且丝毫不留情面的把自己也给骂了,老爷子坐不住了。

快步走了出去,先笑着给族长赔了个礼,见族长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宋老爷子转身便给周氏一个大嘴巴子,打的周氏捂着脸一愣一愣的。

但又当着族长的面不敢大声骂出来,这辈子她哪里挨过打啊,所以便默默地掉起眼泪来。

宋老爷子打了周氏也是出于无奈,是做给族长还有村里人看的,要不然他哪里会打周氏。

毕竟周氏是她的结发妻子,就算是周氏有错,也不该如此不给她留些情面。

但他此刻实在无法,只好下了手,但在心里也是恨恨的咬了牙:看俺大儿子以后飞黄腾达起来,你们怎么巴结俺。

宋老爷子就是如此偏心,在这儿节骨眼儿上心里想的还是宋庆东,并且以此为豪。

想到此,还直了直脊背,只觉得他在族长面前不低人一等。

心中虽这样想,但嘴上却讨饶着。

“柳老哥,今天却是俺的不是,让大家伙儿看笑话了,还劳烦您跑来一趟,不过您放心俺肯定会处理好此事,给大家伙儿,给老二家一个交代,所以大家伙儿先就散了吧。”

宋老爷子心中有傲气,但面上和语气却是诚恳,话语间只一个意思,那就是让大家伙儿先散了去。

宋采薇撇撇嘴,果然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是宋采薇可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啊……。”

有了打算,宋采薇一嗓子便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俺家命苦啊,俺爹走了之后,俺奶就开始虐待俺家啊,整天的净吃些杂粮窝窝头,喝着没有米的汤,而他们却吃着白面馒头,而且在脏活累活都让俺们一家干,还整天的挨骂。”

“你们看小五和小六瘦的,还不都是整天没吃的给闹的。”

“大冬天的就把俺一家赶到后院的破屋里,一家人挤在一起,大冷天的风嗖嗖的,那时候俺娘可是八月怀胎啊,生小六的时候,俺奶甚至都没有来看一眼啊,要不是柳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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