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青丘国后,胡仙仙没有立即去王宫。如今尚蔚然主政,各种规矩也与凡间皇朝一般,她得先换身衣袍才去求见。

凡间是七月初八凌晨,这青丘国中却正是黄昏时分。

落日余晖照得重重宫殿更显金碧辉煌,胡仙仙乘风而行,至正门外时飘然落地。

她此刻已换下青色发带和蓝底小白花的布衣裙,以白玉芙蓉冠束发,穿上淡青薄纱袍。纱袍上绣着灵动若飞的淡紫祥云纹,更显身姿纤美轻盈。

守门侍卫见她近前,都是眼睛亮了亮,侍卫班头亲自迎上去问候。

胡仙仙轻扬手中红雪拂尘,宣声“无量天尊”,再答道:“贫道飒风子胡仙仙,求见国主陛下。”

那侍卫班头见她束发玉冠、身上纱袍、手中拂尘皆非凡品,态度已放得谦卑,听她说出身份,更是立即谄媚笑说:“原来是胡元君鹤驾来此,请恕小的初来任职实在眼拙,竟没认出胡元君。请,快请。”

侍卫班头弓着腰在前引领,走了十几步后,请胡仙仙上了一乘步辇。

步辇往正殿而去,离殿门还有几丈远,又下辇步行往后宫。

因尚蔚然快要用晚膳,宣胡仙仙直接到王后寝宫相见。

见着尚蔚然之时,阿翩和几位青丘国重臣也在,都在门口翘首盼着胡仙仙。

相见后,彼此寒喧。尚蔚然亲热地拉着胡仙仙的手,邀她和众宾客共进晚膳。

胡仙仙心中暗叹,从宫门到这儿都用了小半个时辰,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笑着跑着直闯进来了……

吃了几口菜,说几句客套话,胡仙仙问道:“尚王后,今夜怎么没见着陛下?”

“想你五师兄了?”尚蔚然不自然地笑了笑,“他身体不适,不想来用晚膳。”

胡仙仙狐疑地眨了眨眼,阿翩朝她使个眼色说:“元君也无需担忧陛下身体,仍是那样……”

阿翩的话说得含混,胡仙仙却明白了,列御风还是天天守在红儿的小院里,不问国事,也不与尚蔚然亲近。

闷闷吃了一会儿,胡仙仙想起此行主要是来接走彩鹊,又笑问:“听说彩鹊成功化鸾了,尚王后能否让我先见见她?”

尚蔚然这次的笑容很自然,斜眼说:“彩鹊就在这厅中,恕我得让你费费脑筋了,猜猜她在何处?”

这饭厅不大,陈设也不多,除了桌椅外就是两个高几上各摆一盆花卉。因彩鹊化为玉雕形态时只有小孩拳头那么大,又曾藏在松树盆景中,所以胡仙仙就认定它藏在那两盆花里。

可是那盆开满馥郁花朵的蕙兰,让胡仙仙翻遍每片茎叶都没找到彩鹊。

她再去翻看那盆桧树盘扎的盆景,仍是没看到彩鹊。

彩鹊应该与她心意相通,她感应气息,半点都感应不到。

难道是尚蔚然故意捉弄她?尚蔚然也不像是会和她耍笑的人。

阿翩看她歪着头朝尚蔚然皱眉,就忍着笑说:“胡元君,王后娘娘真的没有骗你,彩鹊就在这饭厅里。提醒一句,彩鹊化鸾之后能变人形,变人形后气息也会改变,你按以前的气息来感应是感应不到的。”

听得这么说,胡仙仙恍然大悟,拍拍额头环视厅中一圈。

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孩儿身上,她穿着宫中侍女的衣裙,正满眼含泪望着自己。

是了,一定是她!

胡仙仙扑过去抱她,那女孩儿撅着嘴推开胡仙仙,“我不是彩鹊!哼……你对我一点儿都不上心,完没留意到我……要不是阿翩提醒……”

虽然第一句话否认了她是彩鹊,可接下来抱怨的话分明就是变相承认了。

胡仙仙笑着给她赔礼道歉,许诺只要她能高兴起来,自己可以答应任何条件。

“真的?任何条件都可以?”

听彩鹊这么问,胡仙仙有些后悔了,要是提出自己永远达不成的条件,那可糟了。可话都说出口了,她只得咧着嘴点点头。

“那我要你当姐姐,你不许当我主人,也不许当我是座骑。”

彩鹊说完后就皱巴着小脸儿等胡仙仙回答。

“哈……这就是你的条件?我本来也没有拿你当座骑!好嘞,姐姐就姐姐。”

胡仙仙拉着彩鹊的手向众人宣布这就是她的妹妹,又一起向尚蔚然和青丘国众人道谢。

众人都向她们贺喜,阿翩又说彩鹊如今已化人形,就该有个名字。

胡仙仙记得彩鹊之父是凡人,就问她父亲姓什么。

“我父亲姓唐,我还有四个姐姐,分别名叫,唐红姐、唐阿赭、唐绿娘、唐青姑。”

胡仙仙歪歪嘴,这怎么都是用按颜色来取的名字?

可能看出了胡仙仙的疑问,阿翩出言解释:“金鸾公主私自与凡人婚配被罚,五个女儿都没能在她身边长大,都是她们主人按她们羽毛色彩取的名字。

红姐天生红羽,如今是红鸾星君属下校书。

阿赭羽色赭黄,如今是天庭刑律司传送执事。

绿娘生而为翠绿羽毛,在地府襄辅冥司婕妤。

青姑羽色青蓝,是天后贴身侍女,担任信使之职。”

没想到彩鹊的姐姐们都有仙职,而说起给天后担任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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