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刷完碗,钟点工阿姨去了书房。

其实在阿姨进去之前,朵夏一直在酝酿,酝酿一种叫做‘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高大上的情绪。

见阿姨进来,她立刻扑上去拉着阿姨的手要多亲热有多亲热、要多狗腿有多狗腿的把阿姨拉到沙发上坐下。

阿姨看着朵夏脸上有异于平常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有点慌。

“朵教授,你有事啊?”阿姨问。

朵夏“呵呵呵呵”地笑,“阿姨,您知道不,您做的菜一直以来都特别好吃。”

“嗯,这我知道,大家都这么说呢。”阿姨感觉春风拂面。

朵夏又“呵呵呵呵”地笑,“阿姨,您一直以来都特别不怕累不怕苦,把家里的活都干的特别让我满意。”

“嗯,这我知道,你老这么说来着。”阿姨感觉阳光普照春暖万物。

朵夏还“呵呵呵呵”地笑,“阿姨,您对我一直都特别好,我一直都特别喜欢您,跟喜欢亲妈似的。”

“哎呀,真的呀!”这回阿姨彻底乐了,“这我可是第一回听你说。”

朵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地点头,“嗯,真的真的,必须是真的。”

阿姨看着“呵呵”笑的朵夏,觉得今天她有点不对劲,这丫头,今天嘴怎么就这么甜了呢?!

“朵教授,你不是有事对我说啊,啥事啊?”

朵夏的表情瞬间就从狗腿模式转化为悲伤无赖纠结模式,她一把抱住阿姨,开始挥撒热泪,哑着嗓子,无比动情地说,“阿姨,您知道嘛,是我开车把23号撞到住院失忆的。”

阿姨轻拍着她的后背,很配合地道,“好孩子,阿姨都知道,别伤心了啊。”

朵夏吸着鼻子,抹着热泪,“嗯,阿姨,我不伤心,我是在难过呢。”

这孩子,伤心和难过不是一回事么,看把她难过的,脑子都糊涂了。

“难过啥呢?”阿姨接着问。

朵夏不遗余力地继续撒着热泪,哑着嗓子,“我难过我以后再也吃不到阿姨做的菜,再也看不到阿姨收拾的干净屋子,再也感受不到阿姨的爱了。”

阿姨怔了怔,“为啥啊?!我好好的呢。”

“因为我没钱再请阿姨帮我做饭收拾屋子了啊。”朵夏‘呜呜嗷嗷’地哭着叫唤着,要多逼真有多逼真,要多感人有多感人。

“没钱?这是咋回事啊?来,好孩子,别哭,跟阿姨说道说道。”

朵夏东抹一把泪,西抹一把泪,吸着鼻子,抽泣着道,“我撞了23号,赔了老多老多的医药费。还有呢,她现在住我家了,才来第一天,就花了我老多老多的钱买了老多老多的东西。”

“哦,原本今天他那些东西都是花你的钱买的啊,难怪我说他从哪来那么好料子的新衣服给让我给他洗了。”想起自己今天给23号手洗了几大盆衣服,阿姨就觉得心酸无比,“他那衣服花了你多少银子啊?”

“花了快50万。”朵夏挤出一副恨不得立刻撞墙死掉算了的表情。

“艾玛,这败家孩子,这样花钱不肝痛啊!”阿姨忿忿不平地说。

“就是就是。”朵夏又疯狂地点头,“这还不止,他现在住在我家,这以后的日子还会拼命糟蹋我的钱,我现在,养了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你个傻孩子,为啥让他这么拼命糟蹋你的血汗钱啊?”

朵夏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给他糟蹋钱,他就糟蹋我啊。我撞了他,他去告我,万一告到我身败名裂。我一个老师,名声臭了还怎么去上课啊,怎么活下去啊。”

阿姨轻抚着朵夏的手背,连连叹气,唉,这可怜娃娃。

“想不到23号是这种没心没肺的孩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朵夏继续“嗯嗯嗯”地疯狂点头,直到点到想吐了才停止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来拿出一叠印着毛爷爷头像的红色大钞又回到沙发。

“阿姨,这里是您三个月的工资,您收着。”朵夏把一叠毛爷爷塞到阿姨手里。

“不对啊,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工资你都给我了啊。”阿姨没接。

“阿姨,您拿着,还有俩月的是我给您的补偿。”

“哎呀,这不合适吧,你都可怜成这样啦。”

朵夏手一抖,心想自己是不是演得有点过了,阿姨还真觉得自己可怜了。

“阿姨,这是我谢谢您这两年来对我的照顾,这点钱,我目前还拿得出来,您就收着吧。”

阿姨叹了又叹,唉,真是个懂事的好娃娃,“好,那我就先收着,你改天没钱花了,再来找阿姨要哈。”

朵夏眼角抽了抽,阿姨,您别这么逗行不?给了您的钱我怎么可能要回来。

“阿姨,您真好,比我亲妈都好。”说着,朵夏又扑到了阿姨怀里。

抱够了之后,朵夏依依不舍的将钟点工阿姨送到了门口,撒着热泪跟阿姨挥手告别。

阿姨用相当鄙视相当嫌弃的眼神看看了正朝她们看过来的23号,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朵夏说,“好孩子,别送了,以后想吃我做的菜,就说一声哈,我随时回来给你做哈。”

“嗯嗯嗯,阿姨,您慢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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