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名三水。”沈阈颇有些自豪的道:“三水兄的才气,可是丝毫不亚于他的那位先祖苏大儒。”

言九见状,不由道:“看来二哥与这位苏家公子相交颇深。”

“江南山水再好,看多了也会乏味。我身边又都是些迂腐的老家伙,难道还不许我交个朋友?”沈阈撑开了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其实我这回回来,与他也有些关系…我想让他加入玄字卫。”

言九微惊,玩笑归玩笑,她虽然和二哥斗嘴的时候经常损他,但是二哥沈阈看人的眼界可是很高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说过要将什么人引荐给江寒。更别说是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目的――他想让那人入玄字卫!

她开始好奇,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夜色四合,府中的小厮挨个将各院廊下的油灯点着。

地牢里的尸体,焦黑一片的残骸…二百一十七具尸体…言九将白日里发生的事一件件的过了一遍。

下午时她在书房与江大哥争论了很多――大火会缩小尸体,也能将人烧的尸骨无存。

大火虽然将李尚书府烧的一干二净,可火势的大小却仍是不一样的,其中最烈的自当是最先着火的那处地方。

那么,李尚书府上的哪个地方是火源地?又是因何失火?

疑问很多,言九决定晚上去李尚书府去探一探。

只是此事却不好和云珠交待。

临进院门前,言九在院门外驻足了一会儿,以防万一,她还是多做些准备才好。她将一颗能让人保持清醒的淡蓝色药丸藏在了袖笼的内袋里,而后才迈步进了院子。

云珠正在照料墙角的生草乌,见言九回来,便立即起身去净手,去小厨房端出早就准备好的吃食,“姑娘,这是指挥使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做的菜,都是您爱吃的。”

江寒没回来,杨七和秦木也不在府里,陈川送云珠回了院子后,又跑到了后花园和那只大黑虎斗智斗勇去了,不用管他,他也绝不会饿着自己。

言九看着云珠,面上闪过一丝歉然:“云珠你是不是还没吃?”

她起身拉着云珠坐下,握着她的双手,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讨好道:“我在二哥院子里已经吃过了,对不起,忘记让人过来告诉你一声。”

云珠只知言九跟着江寒去了书房,心知她不会回来的那般早,到了饭点的时候她原也犹豫过要不要去厨房给姑娘拿饭菜,但因着言九没让人过来知会,以防万一,她还是去厨房领了饭菜。

不过虽是言九没派人来说,她心里仍是有准备的。

但她没有想到竟是沈副使回来了。

可眼下这都不是重点。姑娘笑眯眯的给她道歉,才着实把她骇了一跳。

云珠看着言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姑娘吃过了就好,云珠没什么的。嗯…姑娘你…那个…没有其他事了吧?”

“嘻嘻――”

“姑娘!”云珠被她这声怪笑吓得身子忙往后倾,“您,您有话直说,别笑的这么…渗人。”

“嘻嘻,好云珠呀――”

言九又用方才的语气唤了一声云珠。

云珠吓得快要哭了,她想站起来离言九远远的,可是她刚有这个念头,胳膊就被言九拽住了。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您直说,云珠受得住。”云珠欲哭无泪,她记得姑娘上回这般笑的时候,是把一同在长公主府上学的寇姑娘给弄哭了,威逼利诱她不能告诉指挥使。

这…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她以为再也不用见到姑娘这副吓人的面孔了。

没想到这回…

唉,算了,她认命还不行。

毕竟姑娘除了这点以外,其他时候都是把她当成妹妹般对待的,魏国怕是也找不出比姑娘还好的主子。

云珠已经准备好迎接暴风雨的洗礼。

“我还没做呢,你怎么就吓成这样。”言九把米饭从她身边挪到了云珠眼前,“来,你先吃饭。吃饱饭我再慢慢与你说。”

果然就是有事情!

云珠哪里还吃的下去饭,她摇了摇头,哭着一张脸道:“姑娘您还是现在说吧,您不说我吃不下去。”

“你要我现在说?”

“嗯。”

“可我怕说了以后,你更吃不下去…”

“……”

“姑娘,您还是现在说。”云珠一字一字咬的很重,大不了她就不吃晚饭了!

“既然你坚持...那好吧!”言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她坐直了身子,盯着云珠的眼睛道:“今天晚上,我要去李尚书府看看。”

“什么!”云珠大叫一声,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李尚书府可是被刑部封了的!”

“知道知道,你这么大声干嘛。”言九忙又拉着云珠坐了下来,“小声些,别被江大哥的人知道。”

“姑娘!”云珠压低声音,重重的唤了她一声,“您要自个儿一人去李尚书府,还不想让指挥使知道?!那怎么成!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您才刚经历一场大难,指挥使下了命令让您好好在府里待着的。您白天里去找晴姑娘也就算了,咱们两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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