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灵霄提供消息,花妩开始着手排查祸者的身份。

上音观的官司还在继续查,宫观、府衙都有介入,长安一片宁静的水面下其实依旧刀光剑影,各方势力要么在观望,要么在为自己谋划利益,这倒给了花妩行动的机会,让她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穿梭于各色人的宅邸和身边。

再加上齐巅带着齐巍离开了长安,这也让花妩放开了手脚。

听说两国合修水利的事情已经谈妥,大体按照摄政王开出的条件,河道改向齐国,仅在雨城处零流一条过境的支流,流量仅为现在的四成,支流部分的修缮工程由大衍独自完成,齐国需向大衍支付黄金一千五百万辆,四年偿清。

可见,齐巅这一趟还是讨了些便宜去的,他原本有意带着齐巍来和亲,可不知怎的,最后这桩亲事竟不了了之了,也没个说法。

联姻失败,不管朝廷怎么说,最高兴的应该是淑妃娘娘,既然没有谈和亲的事,那就不用担心高宁要被迫远嫁了,流云观的被正名后,高宁公主又从宫中搬了回来。

花妩闲来无事试探了一下高宁,她对齐巅和齐巍的离开倒是没什么反应,看来她是真的对齐巍不动心,淑妃再邀请花妩进宫的时候,花妩便将高宁的状态说了,安她的心。

短短数十日,花妩已经暗中来往了数个府邸,悄悄调查那些身上有红色胎痕之人,从排查的结果看,他们都跟祸者无关。

她的实际修为精进了许多,避人耳目越发得心应手,这让调查顺利了许多。

花妩忍不住想,要是刚来长安时她的修为就有化境,那追查岂不是简单了太多,也许这会儿都已经将祸者抓到了,如今看来,这几月都是白费功夫。

这就让她深深疑惑起来,按照师父和师姐所言,祸者对两界来说极为重要,那么自然是越快找到越好,既然如此,她的修为越高,越能支撑她尽快完成任务,所以应该或多或少解开她的封印。

可师父和师姐却严厉叮嘱她不可破除封印,这又是为何呢?

师父难道会以两界安危来锻炼她的办事能力吗?

这日,灵霄又派红豆来找她。

花妩吃过午饭,去了蝴蝶巷子,灵霄不在屋里,花妩坐在琴旁边等她回来。

过了一盏茶,灵霄从外面走进来,带回一屋子凉气。

“哎呀,道长都来了,对不住,让你久等了。”灵霄脱下斗篷,让红豆再去端个炭火。

红豆看看花妩穿得单薄,明显是不怕冷的,嘟囔了一下,可她怕花妩凶她,立刻灰溜溜跑了出去。

花妩看看道:“你怎么还没把这丫头换掉啊?我瞧她心气高得很,你养不住。”

灵霄摇头笑了笑:“清江阁那场大火以后,她就一直伺候我,也算尽心尽力,何必非得换了呢。”

“哼,如果没有她偷着去上音观许乱七八糟的愿,你怎会被烧伤了手臂,现在才刚好。”花妩撇嘴,“才多大的小孩,脑子里就知道攀高枝,心思不正。”

灵霄暗了一下眸子,想必在花妩眼里,自己没有处罚红豆,也有些心思不正吧。

可为何没有处罚红豆呢?灵霄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许是因为她许的这个愿,自己也想许,却不敢向神明倾诉。

做槐王的人啊,得有要多深厚的福气,成为多耀眼的女子,才能做他的人?灵霄每每夜深人静时想到这里,便感慨自己身如飘萍,无法触及月华的高贵。

可就算如此,也还是想结识他,哪怕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自打乞巧节那日与南宫懿有过一面之缘,这念头便在灵霄脑中和心上挥之不去,以至于红豆向她坦白后,她没有第一时间赶走红豆,而是默默发呆了许久。

倘若是想与他说上几句话,应该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刚吃过饭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花妩问。

灵霄回过神,答道:“我去瞧了瞧诺兰姑娘,给她带了些药。”

“她的脸”

灵霄道:“已经废了,妈妈要将她赶走,她不肯,闹了许多日。”

红豆接话道:“可不是,今日妈妈又赶人,说不想给她花银子了,反正那些公子已经不肯见她,她花光部的积蓄也治不好那张脸了,最后我们姑娘说给她银子治伤,她这才没有被撵出去。”

花妩看看灵霄,叹道:“你可真是心肠好,那诺兰不是当初还下毒害过你么。”

灵霄淡笑一下,“清江阁这场火起的蹊跷,说不准便是因为我,她被烧成这样,算我与她扯平了,我的毒有道长帮我解,已经痊愈了,可她的脸被毁,这辈子都被毁了,也是可怜。”

花妩点点头,“她这样的情况,妈妈还把她往外撵,天寒地冻的,这不是叫她去死么。”

“欢场之上哪有什么情谊,只要没价值,就会被抛在一边,”灵霄的神色很自然,“我今日算是明白了,别说那些公子哥不愿为我们这些卑贱之人付出心意,就连我们自己,也是相互倾轧利用,嚼起人命来毫不心软,那被旁人轻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花妩诧异地看向灵霄,“你这些想法,当真叫我佩服。”

灵霄显得有点羞涩,“我胡言乱语,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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