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初秋的晨曦,透过薄薄的窗帘,洒满了房间。

阳光像蹑手蹑脚的小猫,静悄悄地爬上了鸽灰色的床单。

然后又一步一步地照射在了一张清俊无双的睡颜上。

睡到被太阳叫醒,对于宦享来说,是有些新奇的体验。

他习惯每天只睡五个半小时。

从睡着到醒来,误差不会超过十分钟。

在一个,没有遮光窗帘,甚至一点都不安静的房间里面。

睡得比原计划晚了整整两个小时,是宦享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掀开被子,还没有来得及穿上拖鞋,就听到楼下传来,越来越密集的,铁器敲打在一起的声音。

如钢琴般清脆悦耳的敲击声,就算原本有起床气的人听了,也会觉得心旷神怡,更不要说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心情像布里斯班的阳光一样闪闪发光的宦享。

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宦享就看到看着楼下院子里,齐遇和摇滚铁匠的日常。

齐遇非常有节奏地敲击着音阶马蹄铁,蓝荷·TJ在她的身旁甩动着摇滚的银鬃。

亲眼看到白衣黑发女孩和摇滚伏尔甘的摇滚铁匠踢踏舞,远比在红遍马界的《铁匠之舞》视频里面看到的,更加欢腾,也更有冲击力。

女孩用来敲击的工具,还是一样的火钳和手锤,音阶马蹄铁却从摇滚铁匠刚刚成名时的七个,变成了现在的88个。

和钢琴的琴键一样多的马蹄铁,让齐遇可以轻松地演奏一个完整的乐章。

顶级流量明星流量,从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数据。

没有两把刷子,再怎么爆红,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单靠四年前一首简单的《DoReMi》,长鬃飘摇的摇滚伏尔甘和长发飘逸的伏尔甘之主,根本就不可能从14年一直火到18年。

因为音阶马蹄铁的“硬件配置”提升,齐遇没有再唱摇滚版的《DoReMi》。

取而代之的,是一首正真的摇滚——林肯公园的BurnItDown《燃烧殆尽》。

14年看到视频的时候,宦享和大部分的人一样,大部分的关注点,都在银鬃摇滚的白马身上。

现场版最吸引宦享的,却是白衣女孩的歌声。

女孩的嗓音很纯净,没有属于摇滚的沙哑。

女孩的背影很娇小,没有属于摇滚的粗旷。

却没有人能够否认,拿着象征力量的打铁器械,传递音乐的这个自由的女孩子,是那么的摇滚。

齐遇刚刚洗过,还没有干的及腰长发,不带一丝约束地披洒在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

隔着这么远,宦享仿佛都能闻到齐遇头发上青草的香味。

和摇滚铁匠成名之初,视频里面的那个飘飘若仙的背影相比,此刻的齐遇,天然去雕饰。

记忆中的视频和眼前的画面逐渐重合,同样出尘的白色背影,又因为直接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而多了一份真实感。

08年,看齐铁川用火钳和手锤打造马蹄铁的时候,宦享的直观感受是力量。

十年之后,看到齐遇用火钳和手锤“打铁”,目之所及,心之所见,唯有自由。

这自由,仿佛能感染身边的一切,让每一个融入到这个画面里面的人,都心生向往。

等到宦享终于可以把自己注意力,分一点点给女孩身边的环境,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以来,被一个又一个驯马师给打上了性情寡淡标签的本色信仰,竟然也在向着自由的中心靠近。

本色信仰站在离摇滚铁匠不足十米的位置。

一脸向往地看着齐遇和摇滚铁匠在“大型过家家铁铺”里,肆意地摇滚。

本色信仰对自己周遭的事物,已经失去兴趣很久了,她很少好奇,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

寡淡惯了的本色信仰此时却周身散发着,想要加入升级版《铁匠之舞》的小激动,主动靠近齐遇和摇滚伏尔甘的领地。

因为针灸引发了飞节旧伤表象的加剧,本色信仰走得很费力,每靠近一步,动作都跛得厉害,但她还是在坚持。

脸上表现的表情,更多的不是痛苦而是期待。

《燃烧殆尽》这首歌,齐遇已经练得很熟了。

在用敲击音阶马蹄铁和演唱的同时,还能分心去关注本色信仰的努力,用眼神给予鼓励。

本色信仰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跛到了齐遇和摇滚铁匠的表演区域。

齐遇放下了火钳和手锤,摸了摸本色信仰的黑色鬃毛,轻声细语地告诉她:

“宝贝儿,你做得很好,现在呢,你就安安心心地站着,先熟悉一下音乐,等到你的伤好了,我就带着摇滚铁匠和你一起跳舞,好不好?”

齐遇和宦享的马说话的声音,要比和宦享说话的声音,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马是对声音非常敏感的动物,完有足够的智商去理解人类说话的的语气代表了什么。

是鼓励还是不满,是高兴还是难过。

本色信仰不是齐遇的马,自然不知道齐遇在说什么。

但齐遇有没有敌意,还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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