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副书记王延庆,这位当年的副书记对我很不薄,当年还是他帮我选的学校呢,说起来也是对咱有恩之人,他现在是建委的一把手,见到我很是热情,并一再邀我到他家里做客,本来是件好事,毕竟是当年的领导,热情也是应该的。谁知道就在第二天上午,原来在公社一起上班的马姐找到我,要给我介绍对象,说的正是王延庆书记的女儿王婧,我对马姐说,我有对象了,都准备结婚了,哪里还能再答应你呢?你猜马姐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此算了,还硬缠着不放咋地?”老穆瞪大眼睛说道。

“马姐可不是一般人,她的大名,可是单位能说会道出了名的,扁的能说成圆的,死的能说成活的,只要是她看好的事情,就一定要有个结果。况且这婚事也是领导安排给她才来与我介绍的。”说到这里,大安眼神里显露出些许无奈。

“马姐一开始就对我讲王书记当年对我如何重视,就一直没有把我当外人,这几年我上大学期间,王书记也一直惦念着我,现在看我毕业了,有这个想法,确实不容易,毕竟人家也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长得虽然不是西施在世,也是如花似玉的,好多人追还追不上,不少媒人介绍了几个,人家也不一定看上眼。现在王书记这么器重我,有意将我招为女婿,这事情闹的,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老领导,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办了婚事,不然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你说呢?”大安一口气将想法说了出来,最后将决定权推给了正听得有点出神的老穆。

“这、这事是终身大事,还要与老姑商量一下再定!”老穆稍有点慌神,随即稳定了下情绪说道。

“终身大事如果再不定,会闹出人命来,到那时,我可承受不了!”大安说这话时的眼神,明显有点惘然加无奈。

“那惠芹家里什么意思?”老穆这时才真的回过神来。

“她家里真的是急着将婚事办了呢!”

“那就赶快准备张罗、张罗吧。”老穆清楚,这婚事如果不办,自己的麻烦还真的在后面,到时候真要像大安说的闹出人命来,事情就更难以收场了。

“从最初介绍这桩婚事,也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了,这期间,惠芹及家人对我都很好,让我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婚事也就最近几天的事情,来前你姑对我说,让我与你商量一下,具体如何办?”

“按照我们的风俗,无非是传日子、请媒人、下聘礼、办婚礼,具体的时间还要不要请个先生给掐一下。当下,我看可以省去请媒人这个步骤了,至于聘礼,也是走一下过场而已。乡里有句俗话‘十里不同俗’,我们商量得再好,如果惠芹那里的风俗不一样,最好与她家里商量一下再定!”

大安点了点头,“我回家后立即去惠芹家,与她家人商量一下。回头你帮我想着下步还需要准备什么!”

老穆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随后又欲从另一口袋中掏出火柴,随着“滋”的一声,火柴燃着了,正准备往嘴上的烟头碰触时,突然想到刚来时因为抽烟让护士狠狠批了一顿的场景,举着燃烧火柴棒的手停在半空,若有所悟地将手在空中挥了挥,火灭了,将火柴棒丢在一边,随手又将嘴里噙着的烟卷拿下来,塞进了衣兜里。

大安看着老穆的举动,感觉老穆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唯恐打断老穆的思路。

“我看也只有这样,你回家尽快去公社办理登记证,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办了登记,什么事也就好说了!”

“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那我明天就去公社办。”大安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向老穆递过去。

“我来时,你姑专门给你捎来的,让你在这里吃好,还专门提醒我告诉你,别给自己过不去,孩子的事已经发生了,你不能也因为这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姑的心意我领了,这钱我是不能要的,你现在忙着婚事,正需要钱的时候,我在这里也花不了几个钱,孩子已经没有大碍,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老穆说着,将大安递钱的手推了回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的脾气,让给你捎的,如果没有捎到,回去又得挨批,这让我回去没法交差!收下吧,到时候,说不定会有用的。别为难我了!”大安笑着又将钱递过来。

老穆太了解这位姑的脾气了,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当年在村里干妇女队长,村的妇女都怕她三分呢!老穆接过了钱,“捎个话给姑,就说孩子恢复得很好,没有什么大碍,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我会的,现在我就到惠芹家里去商量明天办理登记的事。我就不久停了!”说完,转身向楼下走去。

老穆看着大安下楼的背影,若有所思,轻轻地叹了口气,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事办的!”

大安走后,老穆心里有点堵,在病房内看了看儿子没有什么事,便独自下了病房楼,来到医院内的小花坛边坐下来,抽了根香烟,慢慢点上,在烟雾缭绕中,老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凝神屏气地看着这身影,满头白发,虽年近古稀,却精神矍铄,竟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看他步履轻盈的走来,老穆似乎想起来点什么,不由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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