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你好好过吧。我要走了。”无尘笑着渐渐消失在云雾中。

“无尘哥哥!”若雪从梦中惊醒。一身的汗,满脸的泪,方觉天已经蒙蒙发亮了。无尘难道真的死了吗?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若雪习惯性的握着胸前的如意佩,定了定神,曹公公,是时候去找曹公公了。

储秀宫门口,曹吉祥站在门外打着瞌睡等朱祁钰起床。昨日朱祁钰明明说的是今天早上朝,这曹吉祥天还未亮就来宫门口守着了,现在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自打这新皇帝执政以来,时不时地就出点岔子为难他一下,谁让他是前朝的太监呢。一阵冷风吹来,曹吉祥鼻子一紧不禁打了个喷嚏。“谁啊?吓朕一跳。”朱祁钰在殿内幽幽地问道。

“奴才该死。皇上,是老奴刚刚着凉打了个嚏喷,惊着皇上了。”曹吉祥吓了一个激灵。

“嗯?你是嫌朕起的晚了?”

“不敢不敢。奴才不敢。”曹吉祥连忙回道。

“掌嘴。”

“是。让你打嚏喷,让你浑说。”曹吉祥在殿外一个接着一个嘴巴子扇的自己的脸啪啪作响。

杭贵妃笑嘻嘻地挽着朱祁钰穿戴整齐了走出殿外,看了一眼还在扇自己的曹吉祥,朱祁钰淡淡地说道:“行了。走吧。”曹吉祥赶紧颠颠地跟着朱祁钰往奉天殿去了。

散朝后,曹吉祥一个人蹲在墙角捧着饭碗吃饭,嘴巴还是火辣辣地疼,嘴唇还隐隐渗着血。这是朱祁钰数不清第几次地为难他了。曹吉祥以为朱祁钰登基后第一件事便会把他打发去做杂役太监,可是却没想到一直留他在身边,却是为了更方便地折腾他。曹吉祥恨恨地吞下一口饭,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太上皇,你什么时候回来救救奴才啊。想到这里他不觉自己呜咽起来。

“曹公公。”曹吉祥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孙太后宫里的万姑姑。他慌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万姑姑,你怎么找到这了?”

“曹公公,你是怎么了?”若雪关切地问道。

“嗨。没事。谁让咱以前是太上皇身边的人呢?不提了。”曹吉祥尴尬又带着丝丝悲伤。

“曹公公,如今的皇上总难为你吗?哎,当初咱们太上皇真是看走眼了,本以为是自己的亲弟弟,想不到竟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曹公公,真是辛苦你了。”若雪怜惜地说道。

“姑娘,说的极是。咱们这些奴才辛苦是不怕的,怕就怕主子故意刁难咱们啊。姑娘,我心里苦啊。想咱们太上皇平日里是多麽地和善,这个新皇帝却是个面善心冷的,在这么下去,只怕我见不得咱们太上皇回来了。”说着竟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若雪连忙劝道:“曹公公,你别再哭了,一会子眼睛哭红了,又上不得一顿斥责。我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曹公公与其让皇上天天这样刁难你,不如你想办法赢得皇上的欢心才是长久之计啊。”

曹吉祥连忙擦干净眼泪问道:“姑娘可有办法?”

若雪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上圣皇太后早就想到您在如今的皇上跟前是不好混的,可没成想会落到这般田地。这点银子,公公先拿着,既然差事这么难做,这私底下可别委屈了自己呀。拿点药,买点吃食才是正经的。”

无尘昏昏沉沉地醒转过来,自己竟然还活着。虽然身上没有什么气力,可周身已经不像之前冰冷,像浑身坠入无尽地极寒一般。无尘想起身看看自己身在何处,突然发现一条赤裸的白花花的胳膊横在胸前,是个女人!无尘陡然一惊,定睛细看去,原来是瓦剌的郡主格尔勒。只见她浑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一条胳膊赤裸地紧紧地抱着自己。无尘看着自己半裸的身子和春睡未醒的格尔勒已惊得好了大半,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昨夜是有个女子,可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完不记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无尘轻轻地从格尔勒的胳膊下抽出身,蹑手蹑脚地披上衣服向账外走去。“万将军,你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格尔勒忽地从身后扑了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郡,郡主。”无尘涨红着脸不知所措“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听无尘如此问格尔勒方发现自己的失态,满脸通红地松开了无尘:“万将军,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昨晚本郡主一直守着你的。万将军,你这是要去哪?”格尔勒忽然看出了无尘刚才是要离开帐篷的。

“郡主殿下,无尘感念您的照看。只是这男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好,无尘先告辞了。”无尘转身便想逃走。

“万无尘!你难道以为本郡主昨夜是对你干了什么不成?”格尔勒如此直白地问话无尘竟无言以对。“不要说昨日你像死了一般,就是平日里,本郡主也不会做这乘人之危,鬼鬼祟祟的苟且之事。我喜欢你不错,可你以为的事情必得是两人心意相合才能做的。万无尘想不到你的脑袋里竟然也有这些龌龊的念头。”

“龌龊?我?龌龊?”无尘被格尔勒怼得实在说不出话来。

“格尔勒,万将军怎么样了?”也先带着军医在账外干咳了两声。他是想进帐中看看情况的,昨天格尔勒的样子他这个当哥哥地竟然有些局促起来。

“哥哥,进来吧。万将军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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