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所有沿边的守城之中,弱水之城是交战次数和伤亡最多的,灼婪的疯狂进攻让容樾感到十分危险,他每次都谨慎以对。容樾驻军在弱水之城五六年,和灼婪交手也有数百次,他还是看不透炎魔灼婪时进时退的策略。

是夜。

一轮新月升起,在深蓝色的夜幕上,一轮独秀,银色清冷的月光映照大地,弱水波光粼粼,被月光铺满,弱水的光泽宛若情人澄澈的秋水眼眸,深浅疏离。

弱水的一侧是炎魔灼婪庞大的阵营,另一侧则是宏伟壮观的弱水之城,在城楼的屋顶上,皓然的明月之下一个渺小的黑影孤寂地坐着,手中握着玉带飞书,他反复地看着琢磨着,心里觉得十分安定,在守城休息的间隙他只有在想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欣悦雀跃的心情,他有时恨不得飞到那个人面前。

在玉带飞书之中,只有宣漓平平的枯燥如公务的叙事,寥寥几字,更没有多少情意的抒发和流露,只有宣漓落款的时候会在他名字之前写上“不离”两字,容樾每次看到“不离”的时候心潮澎湃,不离不弃,足够他欢喜许久了。

月已中天,良辰移影。

漫漫千山,月是千城的雪,梦是一帘的花,故人思,情人忆,相思不易,不离不弃。

容樾对着宣漓送来的玉带飞书十分珍爱,他喃喃自语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感觉又是一度沧海桑田了,弱水之城这边我又走不开,好想你啊,这该死的魔杀劫何时结束?”

容樾陷入情思之中,心里希望宣漓也在想他,似他这样茶不思饭不想。他已然明白这是何种感情,他也早已接纳,他亦望宣漓不是木头疙瘩,爱一个人,应当是清清楚楚的。他们之间早已刻骨铭心了,可以为对方生,为对方死,这难道不算得一种惊天动地的感情吗?

如今容樾回顾过往,更加想念千里之外的宣漓,在想此时宣漓会在做什么,两人是否心有灵犀想到一处。他对宣漓,是欢喜,是爱。若在以前宣泠问起他会矢口否认,但现在容樾早已坦然了,如果是宣漓,也只能是宣漓。他知道自己的心部被这个人填满,他又怎么能够移情别恋呢?

躺在屋顶的瓦片上,收起玉带飞书,思绪飘飞回体,容樾听到有人爬山城楼的屋顶便坐起去看,原来是追随容樾的一个散仙柳染。

散仙柳染温雅,他依依向容樾见礼:“婴合君。”散仙柳染慢慢走进,他问道:“婴合君在想什么?”

容樾只答:“对月思人。”

“可是心爱的人?”散仙柳染顺着问下去。

“你问得太多了。”容樾冷冷一声,让柳染噤声。

“你不是柳染。”容樾看向月光下的柳染,眼眸深沉,缓缓说出,对眼前走近的人十分防备。

“我本是面面俱到,你如何看出来的?”眼前的“柳染”扬唇笑道,对于容樾的点破也不否认,他十分坦然。

“我设了结界,柳染是进不来的,你能够进来,说明你实力与我相当甚至在我之上,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弱水对面的人。灼婪,别来无恙,你竟然有心情来我这里闲步,不如坐一下,在战场之外,我倒想看看和我交手五年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容樾十分平静,仿佛老友一样和灼婪打招呼,容樾面上浮出的笑靥真挚坦然,一如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他是一个难得的人。

被容樾说破,灼婪退去他身上包裹的柳染的幻影,还原他本来的模样,他本来俊美如斯,一袭红衣潇洒飘逸,近处相看,灼婪的戾气和魔气隐隐约约,他也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

“容樾,我的对手,幸会。”灼婪笑道,就坐在容樾的身边,战场之外,他不会对这个人出手,只有这个悠闲的时候他们难得像一对好友一样坐在一起闲聊。

容樾笑道:“炎魔灼婪,久仰了。”

“哈哈,彼此彼此,婴合君我也是仰慕已久。”灼婪与他客客气气。

“哼,跟我交战这么久的敌人有什么好客气的,最开始的时候你不还是对我大骂一顿,言辞激烈,不合实际,当时我可是很生气的,恨不得把你给剁了吃才甘心。”容樾冷哼一声,他一点都不客气。

看着容樾略有生气的模样,灼婪叉腰差点笑岔气,一点儒雅的形象也无,他没想到容樾对这件事情这么耿耿于怀,他说道:“嘻嘻,那时我对你一无所知,多有怠慢了,战场之上各有战术,也难怪。但我没想到容樾你这么可爱,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灼婪突然抱住容樾的脖子,嘻笑打闹般肆无忌惮,容樾惊吓将他推开,退到远处,一副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眼眸中尽是深深的忌惮。

“灼婪,你别太过分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搂搂抱抱的地步。再说你我是敌人,你再这样,我剁了你那双手,杀了你也不为过!”容樾嗔言,怒放狠话,自有凌厉之气。

而一旁的灼婪却慢慢悠悠,毫不在意,他眉眼轻扬,枕着手躺在屋顶的瓦片上,他笑道:“你怎么大惊小怪的?偏偏只许我不准抱你了,还是你只允许你家的凤齐君抱你你?”

“哼!”容樾冷哼一声,也不搭理放肆无礼的灼婪。

“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你,我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